铁真真笑意恬淡,却也乖张:“你跟我斗,我从来都不亏,真没什么好计较的。”
舒然泫然欲泣地苦笑,不错,她从来都是个输家。
“谢谢,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
这人自以为是地全了她的薄面,祝福的话太虚伪,舒然说不出口,铁真真也不需要那些晦气,至此分赴西东,今后老死不相往来便是对她最大的祝福了。
舒然刚转身,便听见铁真真说:“秋天喝凤凰单丛正好,解燥疏郁,不如坐下来喝两杯吧。”
铁真真不由分说替她斟了一杯茶,如此舒然也走不得了,只能落座奉陪。
“我接《破晓》后,高又谦想把你换掉,我给拒绝了。”
一整杯茶汤灌入口中,咽得舒然喉咙紧疼,她愣怔地点头,应了声嗯,又改口道谢。
是了,高又谦不会冒着让铁真真不痛快的风险保她资源,她能留在《破晓》剧组只能是铁真真的默许。
铁真真知道舒然在想什么,却不道明高又谦的动机是想保住她,那已经不重要了,舒然是个拎不清的,高又谦也不适合当个做梦对象。
“别的我都无所谓,但你不该冒犯我母亲。”铁真真目光蓦然变得锋锐,她将舒然留下来自然是有话要说。
“我故意让你和我正面交锋,舒然,其实你本可以不落到这般田地。”
舒然抿紧嘴唇,喉咙轻咽,却压不住心中翻涌的羞愧,她无力地笑了笑:“我的确冒犯了你的母亲,我很抱歉,对不起。”
惶恐吗?倒也没有,她只觉得莫名的松快。
舒然毫不避讳眼里的探究意味,眼前这位豪门千金也不像高又谦说的那么天真无邪,她会愤怒,更会报复,甚至在你毫无反应的时候就已经出手了,兵不血刃才是高招。
京煌捧她,高又谦护她,想她也曾握过一手好牌,今日境地皆是自己的因果,怪不得谁。
“你告诉我这件事,是想让我好受点儿吗?”
铁真真骄矜地觑着舒然,戏谑道:“我是想告诉你,我原谅你了,但演员这条路你也走到头了。”
“谢谢您的宽恕,您演技是不错,但落井下石可不是这么演的。”
铁真真的锋芒源于家底,可这种锐利是天真的邪性,不沾半点恶意。
舒然莞尔道:“无所谓,我也不打算当演员了。”
“你要退圈?”铁真真不咸不淡地猜问,聪明人都知道换条路走。
但眼前的人不太聪明。
“那倒不至于。”单方面明争暗斗了那么久,舒然还是习惯给她添堵,“你母亲曾说我的声音条件不错,或许我更适合当个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