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真真眉头拧得更深了,嘟囔说:“要你管。”
觉得自己无礼了,她抬头想和对方道歉,却被抗议的胃害得丢尽了颜面。
咕噜——
谢端若忍俊不禁,从扶手箱里拿出一盒巧克力给她:“先吃点儿朱古力垫垫胃吧。”
从很多年前开始,他就习惯在周围备上一盒GuillaumeBichet,哪怕放到过期也不吃,更不曾同人分享过,似是为了等待这一刻。
他看着铁真真,不像记得他的样子,但仍是那副小孩儿脾气,得了心爱的食物就会变得生性。
“谢谢表哥。”
“……”谢端若声色揶揄,“表哥?”
此时他确定铁真真不仅不记得他,甚至还把他认错了人。
“我跟着阿暄叫的。”
谢端若点头,也不着急拆穿这场误会。
他没有名叫阿暄的表亲,倒是知道铁真真有个叫阿暄的闺蜜,以前她瞧见了什么好吃的好看的,嘴里总念叨着一句:“我要把这个给阿暄带回去。”
阿暄,柳氏电器的千金柳暄,的确有个在纽约出名了的表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纨绔,竟然叫一个小女孩只身在异国等了那么久。
“你想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
铁真真想也不想就回答:“中餐。”
“吃粤菜好吗?St。Regis新开了一家米三粤菜馆,主厨是香港来的。”
那里有着最地道的香港风味,有铁真真曾经最爱的水蟹粥,只是不知道她如今口味如何。
“行,随你安排吧,我都行。”铁真真兴致缺缺。
谢端若在路上吩咐餐厅备好菜品,确保铁真真可以就位即食,他们落座的时候,侍应正好上了最后一道镬气满满的三葱爆澳龙。
谢端若事无巨细地尽到地主之谊,正因如此,铁真真怎么也无法将眼前的绅士和印象中那个杀马特联系到一起,她的视线聚焦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上,正在为她盛一碗鲜美的水蟹粥。
“谢谢。”
她斯斯文文地用餐,饶是吃过不少水蟹粥仍被这一碗的口感惊艳,很熟悉,应是记忆深处的相识感加强了风味,铁真真思索须臾又作罢,只管慢慢果腹。
她早已吃遍了港澳老字号珍馐,先前谢端若说这主厨是香港来的,想来她应也曾是人家的食客,美食界多的是另择良木的翘楚。
等到她吃饱了,东道主才悠哉悠哉地做自己的事儿,只见他拿出手机给人打电话。
“Uncle,我在肯尼迪机场遇到了安安。对,她现在和我在一起。”
他在呼叫祁明泽。
铁真真心中大震,拍案而起,什么绅士,这就是个叛徒!
她起身想走人,却被谢端若拎小鸡一样攥着胳膊摁回椅子上,青年动作强硬,神色倒是极其温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