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人犯懒,睡了一觉起来,池晚黎打开房间内那个小窗户,刚好有落日余晖洒进来,她惊喜,转头去看季庚礼:“季先生咱们出去看落日吧?”
她好像总是对这些自然的景色情有独钟,上次在南法路上的日落,还有这次,她眼睛全神贯注看一个人的时候,别人是很少有办法去拒绝的,起码他是这样。
他点头答应,随后播了个电话出去,简单吩咐几句便挂断。
等两人几分钟后到达顶层,佣人已经将桌子和椅子都搭好,池晚黎惊喜看他。
季庚礼:“在这吃晚餐,或者单纯品酒赏日落,都可以。”
落日逐渐西沉,整个天空和海洋都像是一副饱和度极高的橙红色油画,游艇在海面上缓缓航行,海水在夕阳的照耀下闪烁着金光,与天空的晚霞相映成趣,形成了一道道波光粼粼的弧线。
他的眼睛里此刻有她的一个小小身影,她有一瞬间恍神,而后高兴的笑笑。
两人并肩而站,她拿出手机,拍日落,然后又像是不经意一般往后退了两步,快门无声按下,有他一半的背影入镜。
明亮的橙红色里,他是那抹沉静的深蓝,却有种风雨中巍然不动的漠然感。
晚上是舞会,白日里用作拍卖的场地此刻又变回了一个地道的舞厅,金碧辉煌,大家都盛装出席,这里季庚礼邀请池晚黎跳了第一只舞。
池晚黎不常跳舞,勉强会的舞姿还是在港大交流时期,上选修课学来的,但季庚礼无疑是个好老师,尽管她踩了好几次他的脚,他还是会绅士的带领着她。
场内灯光如流星一般流转,音乐旋律轻缓,两人都没有闲聊,全身心的投入这只舞蹈,周围还有别的人,耳畔亦有鼎沸的人声,但两人眼睛里都是彼此的身影,那么认真,甚至于季庚礼眼睛里,还有种让人恍然的温情。
不知道为什么,池晚黎心里陡然生出一种地老天荒的荒唐感来。
许是她的眼神太过灼热,季庚礼偏头,将头凑近她的耳边,“阿黎,想好生日礼物要什么了吗?”
池晚黎回神,他的气息洒在耳边有些酥痒,配合着脚步变换她往后退一步,抬眸去看他,“这段时间不是送了我很多礼物了?”
“那些都不一样。t”
其实这些年,池晚黎很少过生日,那一天对于兼职、对于工作的她来说,没有任何特别,以前她甚至舍不得多花两块钱,在生日面里面加个荷包蛋。那些普通人家里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画面,池晚黎都感觉模糊了,这些年她最多的便一个人,生日不过是提醒她,又大了一岁,能力就要更强一些,这样能更好的承担身上的责任而已。
“季先生。”
“嗯?”
“你有过几个女人?”对每个女人都是这样么?
她清晰感知到,面前的男人身体一瞬间的变化,好像忽然冷却下来,但脸上还是带着温和的笑意。
这样的话题未免太直白,他们两人都未曾开诚布公的讲过彼此的感情状况,一个觉得没有必要,而另一个,是在小心翼翼的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