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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次没有急着否认,沉默后给出的答案是:顺其自然。
她没有办法欺骗自己——她不抗拒季庚礼的靠近,这段时间的相处也很好的印证了这一点,她是开心的。
这种开心,和她努力学习到自己不懂的专业知识、做的方案被夸奖采纳等工作上的成就而带来的开心是不一样的。
工作上的开心,是一种踏实。是她能力上的进步,专业上的增强,是她安身立命的本事所带来的。
而和季庚礼在一起的开心,更多的是一种柔软,包裹着她的棱角。
就好像卸下所有的盔甲和面具,她可以摆烂一直撸猫,可以吃完好吃的毫无负担的坐着,可以穿任何自己觉得舒服的衣服——哪怕只是一件几十块钱的T恤。
她不用勉强自己,去看谁的脸色,去在意谁的看法,又或者去讨好谁的身份。
她可以做她自己。
那个没有那么坚强,那么优秀,那么要强只是最纯粹的又带有缺点和劣根性的自己。
而他,也好像真的,能接受这样的她,并且在无声地用行动告诉她:你可以。
无法否认,这样的生活对她来讲,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况且,这个男人还是季庚礼。
“困了就睡一会,可能还需要三四个小时。”思绪被他的声音打断,池晚黎抽出神来,说一声好。
季庚礼腾出一只手来,从后面拿过来一个袋子递给池晚黎:“里面有毛毯,耳塞,眼罩,你看看需要什么。”
池晚黎接过袋子,翻看了两下,抬头看他:
“你这是—”
“早有预谋啊。”
东西备得这么齐全。
他单手开车,依旧游刃有余,闻言只是淡淡笑了一声,并没有否认。
其实完全可以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的整个公司的人都出来旅游的,只不过他不想看见,她在他和工作之间做选择。
以前的事情,不知道池晚黎还记得几分,但游艇上,她因为北城的舆论,白着脸说要回去时的场景,季庚礼依旧历历在目。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想再重演这样的事情,她要对她的生活和工作有百分百的掌控力,那他,也甘愿为此添砖加瓦。
池晚黎无法阻挡自己的困意,取了毯子搭在身上睡着了。
骑车在高速路上飞速行驶,车内只有引擎的低响,季庚礼的视线时不时落到副驾睡觉的人身上,偶有笑意。
“阿黎,阿黎?”
“……”池晚黎把毯子拉的高了点,捂住耳朵。
“米米。”
池晚黎瞬间清醒,反应过来,现在不在酒店的床上,而是在季庚礼车上。
拉下毯子,直起身来去看他,“到了吗?”
季庚礼目不斜视,抬手指了指窗外,“你看外面。”
“呜。”
池晚黎转头去看,随后伸手捂住嘴,车窗外是晚霞漫天,云浪翻滚,西沉的太阳又圆又红,像是一个蛋黄挂在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