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鬼使神差地去看他的表情,却还是那么温和浅淡,她一顿,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开玩笑,“耳环,项链,再加你手里的戒指,全套的。”
但其实季庚礼手里那戒指,并不与池晚黎手中的项链等是一套,那项链一颗蓝色主石,大的普通人连假的都不敢买那么大,素色戒指相对而言低调了很多。
他没说,“他家在南非有很多宝石矿,这一套是今年新作。”说着揽着池晚黎肩膀的那只手拿下来,他往旁边沙发上慵懒一坐,把池晚黎右手拉过来,戒指先是戴了无名指,有些大,他又摘下,套在了中指上,这下合适了。
池晚黎的手指细长白皙,和这戒指很是相配,季庚礼显然心情不错,将池晚黎的手握在手中欣赏摆弄,一边分神的想,他昨日随手挑的这枚戒指就这么适合,这种感觉好像还不错,隐隐地,甚至还有一丝微小的成就感在其中。
但如果他此刻,能抬眼去看看池晚黎的表情,便能发现她脸色并不是很欣喜。
她没说话,眼神从一开始的惊喜,到最后的冷静,看着他像套玩具一样将戒指推上她的手指,就该知道,这个动作,这个物件儿,在他那没有任何别的重要意义。
她手指不自觉蜷缩一下,却引得季庚礼把它握得更紧,他俯身,一个轻吻落在她的手背。
可这么温情的动作,他的脸上甚至于他的眼神里,都是平常面具一般的温和,那独属于他一个上位者居高临下的冷漠。
池晚黎强迫自己别开眼不再去看,她觉得这样的情景对她而言是一种折磨,甚至其中的情绪她都不敢去细细咀嚼。
这一趟南法之行,季庚礼自觉理亏,带了人过来,却没好好陪人几回,把人一个人扔在这,于是接下来的行程里,能推的不必要的交际都让他推了,倒是多了好些和池晚黎在一块儿的时间。
私人飞机降落在一个小岛上,这岛归葡萄牙管辖,但这辆湾流公务机在这里都拥有专门的停机坪以及接送车辆。
池晚黎被季庚礼叫醒,她起身,许是有点猛了,眼前一片旋黑,季庚礼眼疾手快伸手扶住她:
“怎么了?”
“有点头晕。”她缓了缓,摆手说没事,扬起的右手上,那枚戒指隐有光泽。
两人又坐了车周转才到了港口,进港口是条小路,但进去之后便格外开朗,海天一色的背景下,大小不一的船只在此停泊。
他们一直往里走,在专人的引导下t,查验登船资格证和身份证件,甚至严格地经历了三道安检。
海边风大,池晚黎被风吹得几乎不稳,墨色的长发被风裹挟的乱了原本的造型,季庚礼脱了自己的风衣将池晚黎罩住,手指翻飞将池晚黎飞舞的头发挽到一起塞进风衣,而后伸手将池晚黎揽进自己的怀里。
黑色风衣将池晚黎的小脸罩住,她抬眼看他,风也吹乱了他的发,蔚蓝的天色下,他的侧脸格外清隽。
这艘巨大的游艇静静漂浮于辽阔的公海上,及至登船,主人过来迎接,热情的与季庚礼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