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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庚礼一直瞧着她,今天他没有戴眼镜,两人的目光毫无保留的在空气中相遇,又交换停留。
而池晚黎也没有一丝退后与闪躲,这些话迟早都是要说开的,两人见本来就存在的问题,绝不会因为中间某一人某一时的隐忍与粉饰太平,就会真的消失不见。
车窗外的灯光明明暗暗地照进来,两人就这样无声的对视。
最后季庚礼伸出手来,松掉池晚黎身上扣好的安全带,倾身过去,将她拉进自己的怀抱。
“那就还是我的方式有问题了,怪我。”他笑笑,有温热的呼吸声倾洒在池晚黎的耳旁,引起她的丝丝颤栗,“我应该早点跟我们阿黎沟通的,不过——”
他上半身向后退开些许,双手拊住池晚黎的肩膀,使得两人的脸隔着一小段距离相对,“我给你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这点信心还是要有的。”
季庚礼盯着她看了数秒,“早就说了,跟着我总得图些什么,你不图是你的,但我总不能真让你跟着我吃亏。”
“你就把这理解为,男朋友应该做的,坦然接受就好,”说着将头往前面凑了凑,两人鼻息一瞬间交错起来,他说,“以后别因为这事儿跟我闹了行吗?”
池晚黎从他眼里看到了认真的意味,她问:“那你,图什么呢?”
季庚礼的视线一下子冷凝起来,他图什么呢?
也许是第一次见面,她对他避之不及公事公办的态度吸引了他的目光;也许是那次高架上偶遇她的笑颜与记忆中某些部分相重迭;又或者是,在谈起兄长时她那样柔和而容纳的眼神让他有了意外;还有并不抗拒的身体接触。。。。。。
他不知道图什么,当时只觉得和这姑娘在一块事少,舒服,仅此而已,还有什么别的意味,但季庚礼却觉得那很模糊怎么也抓不住。
但他觉得,有些话题要是往深了说去,就没什么意思了。
但这时的季庚礼还没有意识到,他拒绝讨论这样的话题,也是因为内心那并不明朗的恐惧。
他没说话,退回到驾驶座上,扣上安全带,沉默地启动引擎。
池晚黎苦涩的笑,她好似明白,季庚礼这样的表现意味着什么,有时候沉默远比说出来的答案更让人能感知其中威力。
她也不问季庚礼要带她去哪里,将安全带扣上,目光落在窗外,霓虹闪烁,五颜六色的灯光明明灭灭,照的她脸面无血色。
她看出来,这路是往季庚礼的住处走。她无法预料今晚会发生,也懒得去想季庚礼是什么意思,在下车之前她问自己,如果发生什么她愿意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就没什么可顾虑的了。
两人一路无言,直到进入季庚礼的住处,依旧在玄关那,池晚黎换上了拖鞋。
季庚礼去房间换衣服,她在客厅等待,那晚那束窗台边的花已经不见踪影,换上了另外的品种。
花无百日红,和人的道理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