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云安衡从浴室出来,带着浓浓的雾气,漆黑的碎发,微微湿润的耷拉在额前。
边擦着头发,边看着床上的那抹身影,可却发现微微凌乱的床上,空无一人。
很明显是容兰趁着他洗澡的时候,逃跑了,想到刚才她装作熟睡的样子。
云安衡冷峻的眉眼沉着,眉间隐隐浮现出川字的纹路,压抑着怒火。
“容兰!”
而这边的容兰已经跌跌撞撞跑回自己住的公寓,喘着气,有些担心自己的小姐妹。
打了电话过去,许久,未接听。
她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却听到,陌生的温和男声传来。
“您好,请问您是这位女生的朋友么?她当时软瘫在酒吧的角落里,我恰好路过,怕她出事,所以就送她来了医院。”
“我们是好闺蜜,那她现在的状态怎么样?”
“医生说她,身体状态不太好,再加上药物已经渗透进去,十分的麻烦,虽然解除了药性,但还是需要在医院里,休息一段时间,不必担心,她已经睡过去了。”
温润清雅的声音,如同翩翩君子般,想来这人的品行也比较好。
容兰松了一口气,“多谢先生帮助,之后,我会去照顾,也会打给您一笔费用,请务必收下。”
如果不是这位先生,出手帮助,她实在难以想象,万一自己的小姐妹季春燕遇到什么居心不良的人,很有可能,被毁掉一生。
淡淡的笑声从电话里传来,“举手之劳而已,不用给什么报酬的。”
两人互相寒暄了一下,便挂了电话。
几天后,照顾完自己的小姐妹,又为了躲避死对头云安衡,容兰便随着阮糖到拍摄综艺的乡村支教。
先是乘坐飞机,然后转高铁,最后坐大巴才来到乡村的山脚下。
支教的小学建立在青绿色的半山腰上。
抬头便可见,连绵不断的青山,如同一块块翡翠的玉石,又如黛青色的簪子,点缀在这片土地上。
细密绵长的秋雨,纷纷下着,萦绕着淡淡的雾气,多了几分朦胧真切的美,又似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
阮糖和经纪人容兰到达比较早,其他艺人还没有来。
“小心点哩。”
带两人上山的是一个淳朴的村民,大约五十多岁,笑得十分的生动。
脸上黑黝黝的,皱巴巴的横沟皱纹,就像是裂开的蜘蛛网,又像是布满田间的裂开的黄泥土。
每次笑起来的时候,都会牵动脸上的皱纹。
村民穿着灰扑扑的布鞋,沧桑的双眼,看着泥泞的小山路。
不由叹息,“这山村,好久都没有外人来了。”
阮糖小心的踩着泥巴和石头混合的路,抬起卷翘浓密的睫毛,有些疑惑。
“可是,这个小学,不是称为希望小学么?应该会有老师来教育叭。”
可村民更加发愁了,苍老的眉间都皱在了一起。
“之前有过老师来,但是很多都走了,还有的是一些导演来这拍综艺,但是也不会停留太久,一两个星期就会走。”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村民笑了笑,眼里渐渐有了光,“不过,有于老师留了下来,他就是这里的校长,也是这里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