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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下层的大厅聊天,如果你敢闹出动静,他们极有可能知道,并且上来查看。”
“况且父亲是个贪图利益之人,若你打搅了他们的对话,父亲会如何教训你,想必你心里有底。”
话音刚落,阮晨脸色更阴沉了,大力拽住了他的衣领,“你敢威胁我。”
衣领被他越拽越紧,阮糖强忍着害怕,用力掰开阮晨的手。
自己应该早些明白,若一味的顺从,他人便会越来越肆意张扬地欺负自己,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不会任人欺负。
拼命挣脱后,阮糖跌跄了几步,跑进了茶水间里,莹润漂亮的指尖紧拿着茶具,有些泛白。
微微喘着气,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反抗阮晨,曾经欺辱像一片乌云笼罩着他,如今却慢慢散开,露出初霁的日辉。
直到旁边咕噜咕噜,冒着热气腾腾的水壶拉回了他的思绪,想到先生还在大厅,连忙泡了几杯西湖龙井,放在茶盘上,正准备端出去。
却仍见门边旁的阮晨,拦住了他去路,侧耳在他耳边讥笑,“想不到,你替嫁给顾少,顾少人长得不错,家世也不错。”
“可惜,他双腿残废,心里指不定什么时候,有阴暗病态的想法,你以后可有得受了。”
阮晨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瞥到楼下的父亲正推着顾少言的轮椅往上走,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微动。
他疾步走近,抢过阮糖端着的热茶,毫不犹豫地淋在手背上。
往后退了几步,佯装被推搡,身子不稳,跌倒在冰冷的瓷砖上,手中的茶具哐当一声,四分五裂。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粗心了……”
语气懊悔不已,又带有自责。
“阮糖!你闹够了没!”阮国栋怒气冲冲地走进,连忙扶起阮晨,一阵嘘寒问暖。
阮国栋对两人的态度形成了鲜明对比,阮糖眼睛有些酸涩,这多多年,父亲总是,不分青红皂白待他,轻则辱骂,重则鞭打,自己习惯了,但心里还是酸酸涩涩的。
想出声辩解,但似乎没有什么证据,看到旁边的先生投来的视线,脸色忽然白了,无力解释道,“先生,真的不是我造成的,你信吗?”
阮糖走近顾少言,想揪着他的衣角,却没想到被他避开,先生的动作刺痛了他的眼,密密麻麻的疼自心口传来。
原来自始自终都是他一个人,从没有相信他,也没有人在意他……就连先生也……
“糖糖替嫁过来,我不怪罪。可却不分青红皂白就责怪糖糖,岳父真是有好教养。”
顾少言骨节分明的手强势握住阮糖的小手,温热的触感传来,阮糖愣住了,像个可爱的冰糖葫芦,微红的莹白脸上,还沾了些许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