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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
“赐酒。”
此言一出,屋内的女妓立马欣喜若狂,她们纷纷起身,连连朝着座上叩首。
“多谢大人赐酒,多谢大人赐酒。”
酒气随风弥散,飘荡在雾气间。戚师师的身形被那群女子挤至墙角,眼睁睁看着那一名又一名女妓上前,于姜朔身侧谄媚地敬酒。
而男人也是来者不拒,接过那一杯杯酒觞,闷头而饮。
不知为何,这场景她瞧得心头十分不快,犹豫了良久,戚师师终于默默无声地离席。
直到她推门而去的那一刻,姜朔始终未望向她。戚师师唤来乌春,后者为她在隔壁开了间客房,供她短暂休息。
不知不觉,黄昏将至。
窗外粉霞渐渐落下,隔壁客房之中,嬉笑声良久未歇。
琴音,乐音,混杂着女子们谄媚的欢声笑语声。戚师师独坐在空寂的客房之内,只觉得万分吵闹。
她看了眼窗外,金粉色的霞光连成一片,烧红了半边天。
瞧着那霞云,她用手托着腮,愣愣发呆。
她心想,自己是前来求人的,自然要放低姿态,自然要……
便就在出神之际,忽然听见“砰”地一声门响。
转过头。
有人一袭雪衣,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
046
他一身酒气。
霞影扑簌,金粉色的日光落在窗台上。房门被撞开的那一瞬,隐约有日影拂过,紧接着便是一阵极浓烈的酒气。
那人扶着墙,跌跌撞撞,似乎连步子都走不稳。
她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姜朔。
戚师师呆愣在原地,怔怔地看他走过来,直到对方踉跄了一下,戚师师才下意识伸手。
右手搭在男人臂弯处,酒气拂面,她看见那一双晦暗不明的眼。
四目相触的一瞬,她忍不住震惊,道:“你……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印象中,他的酒量并不好。
从前在戚家时,没几杯下肚,他便会醉了。现如今男人身上酒气浑浊,原本清明的眼底更是浮动着醺醺醉影。挺拔的身骨眼下更是失了力,经由戚师师一搀,他就这么斜斜地倒了过来。
戚师师不备,脚步虚浮,接连退至墙角。
薄背紧贴上冰凉的墙面,紧接着,那段身形亦跟着贴了过来。
周遭环绕着酒气,男人俨然烂醉如泥。他未管戚师师的询问声,挣扎着抬了抬沉甸甸的眼皮。
“你……你……”
酒气缠绕得他口齿含糊,言语有几分不清。
戚师师也伸出手,想要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
男人虽喝醉了酒,可身子骨却愈发沉甸甸的。她越将对方往前推,姜朔便越凑近贴上来。自身前传来浓烈的酒气,将其身上那道独有的清香所遮掩。少女眼睫颤了颤,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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