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是这样说的吗?”
话音未落,院门口正传来脚步声,有人顾不得地上还有积雪,快步跑了进来。
“娘?娘您醒了?!”
薛梅初看到廊下站着的母亲,看到母亲憔悴的脸上,一双眼镜却清亮地凝着天光,她忍不住跑得更快了。
只是雪还下着,地板上不断有冰雪积聚,她脚下突然打了滑,向前踉跄而去。
可她却没有摔倒,有人急急下了石阶,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
“我的儿,摔着没有?!”
薛梅初抬头看向母亲,看着母亲不再胡言乱语,不再将她认错,反而清醒如初,眼泪忽的涌了出来。
她半句没再提昨日之事,只是不敢置信地让伸出手来,轻轻触摸母亲的面颊,哽咽笑道。
“娘不是把女儿抱住了吗?女儿怎么可能再摔了呢?”
她像个小女孩一样,或谨慎或木讷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委屈,可更多的是激动地欢快。
大夫人的眼泪断了线似得,啪啪嗒嗒地落了下来,她亦伸手抚摸了女儿的脸。
她看着女儿这张格外熟悉的面庞,神色几经变化,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牵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怀里暖着。
“外面天冷了,你跟着娘进屋里暖和暖和,好不好?”
说着,携了她的手,可巧正握到了她纤细手腕上的一只通体质地特殊的手镯上。
此镯子贴着皮肤的内面凉如冬冰,而雕刻着特殊花纹的外面则烫如夏铁。
薛梅初连忙让母亲松开那镯子,莫要被外圈烫到。
大夫人轻声问她,“我儿戴的这是什么?”
薛梅初声音也低了几分。
“这。。。。。。这是眠水娘娘赐给女儿灵宝,女儿有了这个,日子就还能过下去。”
她说的含混,大夫人却明白过来,本就含着泪水的眼眸颤了起来。
她忽的双手合十,朝向东面群山间眠水的方向。
“多谢娘娘。。。。。。保佑小女。”
她一连说了三遍,嗓音抖得不行。
庭院里的雪随风越来越大,大夫人紧紧携了女儿往房中去。
漫天的大雪被挡在了房檐外,廊下火盆和房中的炭炉不断散来暖融融的热气。
可院门口跑来了传话的人。
“大小姐果然在此,真是让小人好找。”来人开口道。“老爷请您立时过去呢。”
话音落地好似冰棱从檐上纷纷落下,砸落在了人身上。
薛梅初浑身一僵,脚下定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