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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说得慢条斯理,可铁真真腰后一紧,被迫贴近他几分,近在咫尺的薄唇,是她的账单。
玩赖是吧。
铁真真明曈掠过一丝顽劣,抿着唇撞上去,就如同醉酒时第一次吻他。
趁谢端若吃痛分神,铁真真一鼓作气抢回奶茶,攥着吸管搅了几圈芋泥,这也不能再小口品尝滋味了,铁真真脚尖踢向谢端若小腿撒气。
谢端若受着,没一会儿又追问:“铁懿臻,为什么不记得我?”
晚宴
原来是在计较这个。
铁真真心里犯嘀咕,就算记忆力再好,谁又能清楚地记住每分每秒。
想起那罐没送出的柠檬糖,铁真真还是气:“谁让你当年不打声招呼就回香港了。”
那天于婶来秦家接她时,她回头问过谢端若:“哥哥,我明天还能来找你玩吗?”
答应的是他,食言的也是他。
谢端若没想到是这个缘由,自知理亏伸手捏了捏铁真真掌心:“是我不好,但那会儿外婆突然病倒,我必须赶回去看她。”
“好吧,我原谅你了。”
谢端若失笑,讨说法的明明是他,但铁大小姐已经主动退了一步,他还想要如何追根究底呢,某天偶然被她想起倒也不错。
奶茶见底,铁真真颐指气使让他收拾空杯子,她记得谢端若姥姥是在05年初离世的。
谢老夫人同她奶奶是闺中好友,凯旋与擎坤在生意上多有往来,两位家主亦是故交,当年爷爷接到谢家讣告后携妻儿南下送了谢老夫人最后一程,就连程鸾也特地从欧洲赶回。
铁真真理应去的,只是爷爷念及她年幼体弱便没捎上。奶奶同样是在三九天溘然长逝,北国雪虐风饕,岭南若是赶上一场雨,那也是湿冷得刺骨,她突然有些感同身受。
“如果当年我也去送别你的姥姥,那我们会早早重逢的吧?”
听到铁真真做这个假设,谢端若突然就释怀了:“我们一直在重逢。”
“嗯?”铁真真觉得他话里有话,但也懒得琢磨了,因为被珍珠分散了注意力。
她追着猫咪满屋子跑,玩累了就近拉过人体工学椅坐下,借力瞎转了几圈,不期然瞥见书桌上的相框群,在云竹堂的某段记忆随之浮现。
——在找什么呢?
——照片啊,按道理说,人们通常会在书桌上放一些最亲密的人的照片。
她记得这儿原本只放置了他们的婚纱照,现在又多了仨。
周岁,谢端若抱她。
婚礼,谢端若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