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嗯……”
铁真真觉得自己好矫情一女的,谢端若好讨厌一男的。
“你烦死了我讨厌你!”肺活量不足以支撑哭着不断句,她呜咽着喘气。
真是好严重的控诉,谢端若忍着笑,不敢将心底那股如泉涌的暗爽在铁真真面前表现一二。
越是安抚她的情绪就越是失控,倒不如分散她的注意力。
于是他轻吻她,吻她饱满的额头,下意识用粤语道歉,可铁大小姐不喜欢他说粤语,估计听不懂那句“bb对唔住”,他不能让她猜,又吻上那泛红的眉骨,哑声呢喃道:“宝宝,对不起。”
怀中人啜泣渐歇,谢端若嘴唇顺着山根下移,t停驻在她鼻尖,落了个稍重的吻,继续求饶:“我错了,你别哭。”
铁真真红着脸抽噎,心里的憋屈还没散,泪眼婆娑地瞪谢端若不说话。
“娇气包,怎么这么可怜啊?”
谢端若缱绻失笑,心软得稀巴烂,在铁真真反应过来之前覆上她柔软的唇,撬开贝齿温柔勾缠她的舌。
这个吻太轻缓,带着极致的安抚意味,铁真真的感官也被放大了一万倍,她陷在这阵温柔里,情不自禁地与他缠绵。
最后她气喘吁吁地伏在谢端若胸膛。
男人呼吸同样不匀,手掌还在讨好地抚揉她的背,低哑的嗓音响在耳边:“小祖宗,不带情绪过夜好不好?”
绅士
道貌岸然的臭男人。
话里话外为着她好,还不是在替自己开脱,他还吻她!
铁真真暗暗咬了下嘴唇,坦白说……刚刚她其实还挺享受,可这笔账怎么算都是谢端若占了天大的便宜。
她也想大度点儿,不跟他计较了,前提得是没听他说那一堆肉麻酸话,听了她就想矫情,就要跟他作,谁让他一口一个宝贝小祖宗的。
小女生心态在作祟,心里头再美也要臭着脸。
谢端若哄人花招的确不少,落入她心底的却只有那一句粤语,或许是因为听不懂,却又不难懂。
抑或是,她单纯觉得谢端若说粤语时声音很好听。
“你刚刚那粤语。”铁真真顿了顿,不想轻易被他看清意图,昂着下巴蛮横霸道,“给我再说十遍!”
谢端若微微歪头,看着她笑,轻声细语地说:“bb,对唔住。”
他一遍一遍地说,她一遍一遍地听,每一遍都听出不同意味,愧疚的宠溺的真心的,她听舒坦了,嘴角弧度险些没控制好。
谢端若的粤语不带香港懒音,是最地道的广府正音,硬朗矜贵,就如同他的普通话不沾半点儿京片子,永远字正腔圆。
他是端方的,又这么不正经,腻人的情话信手拈来,用如今流行的话术来说就是“高岭之花爆改斯文败类”。
对北方人而言,会讲粤语实在太得分。心头的酥麻蔓延到耳梢,绯红面色即便有方才的放纵失态转圜,仍显得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