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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段港岛回忆在她疏于联系之后,逐渐在她的脑海里变得影影绰绰。
并非彻底遗忘了,长大后她再去香港,依稀记得这里曾经有个人事无巨细地陪伴她,那是怎样一个少年呢,像月亮一样温润,也像月亮一样哀伤。
她忘了他的模样,甚至连名字都忘了。
经年后因为一纸婚约重逢,仗着家底无所畏忌地将婚姻甚至下半生都交给谢端若,竟想不起来自己的喜怒哀乐也曾与他有关。
铁真真心底忽地蹿出一股霸道劲儿,她不讲理地琢磨着,那谢端若呢?是否记得八岁的她?也把她忘了吗?
算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又不是个小王八蛋。
谢端若并没有在母亲床前感性多久,换下隔离衣轻手轻脚离开病房,其实她的端若哥哥一点儿也没变,依旧温润沉稳,也依旧会因为母亲伤神。
“哥哥。”
谢端若闻声脚步顿住,惊喜又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叫我什么?”
铁真真眼神闪躲,方才那声低喃完全是情不自禁的,她突然不想让谢端若知道自己在回忆什么,矫情使她脑子高速运转,想起谢擎远对他的称呼,插科打诨说:“原来你小名真叫这个啊。”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谢端若敛尽眼里的探究意味,却藏不住嘴角那抹欣然。
这位女演员怕不是忘了他是个导演,况且,铁真真喊他哥哥时的眼神,他在江阳医院的走廊里也曾见过。
但铁大小姐的台面是万万不能拆的,只能接她的戏,“再叫一声听听。”
铁真真挥掉那只在她后脑勺作乱的手,悻悻嘟囔:“想得美!”
夫妻俩问候过秦越便打道回府了,谢端若特地推了一个应酬,因为铁真真明早要飞去南方赶个代言开业通告,他非得回家帮她收拾行李。
铁真真嫌他多此一举,这明明是金桃的工作,甚至她完全可以自己来。
“我就去一天,你可别因为我耽误公司的事儿。”
“放心吧谢太太,我是甲方。”谢端若幽怨地看着她,“你对我就没有半点儿分离焦虑吗?”
铁真真嗤之以鼻:“多大个人了。”
“即使只有一天,你会想我吗?”
“神经病”仨字溢在铁真真舌尖,却被谢端若自问自答抢了话锋,“你要想我。”
“可别又扭头就把我忘了。”
铁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