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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像她弟弟这样的巨星,给内娱三十年都不见得再出一个。
铁真真愧疚又唏嘘,问燕祁:“你不遗憾吗?被迫放弃自己喜欢的事儿回去接管凯旋。”
“其实我也没多喜欢演戏,当初就随便来玩玩儿。”
燕祁从小就觉得自己是个没有名字的人,无非是被母亲冠予了两个既显赫又沉重的姓氏而已。
他不能有太多个人意志,必须事事优秀地成长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不能像铁真真一样随心所欲地活着,在母亲那儿他甚至只能是一个替补姐姐的影子,因为凯旋终究只能姓祁。
燕祁的逆反心理临近成年才爆发,被母亲责打是常有的事,而京海是他仅存的避风港。
那会儿铁真真喜欢粘着苏凰,而他习惯粘着铁真真,仿佛只要跟着姐姐就会被她辐射到自由和快乐。
他们时常跑去剧院看苏凰排练戏剧,某天两个群演飞机晚点,苏凰随手让他们两个小鬼顶上,当真是过足了瘾。
“小旗子,没想到你演戏还挺有天分的嘛,有没有想过当演员?”
铁真真一句玩笑话,燕祁入了耳,安分了那么多年,他非得胡闹一回。
从小与母亲对抗只有一个结果,唯一一次例外是因为姐姐和舅舅做足了母亲的工程。
“燕祁,我只给你玩十年,你给我记住,无论十年后安安想不想掌管凯旋,你都必须给我回来,这是你身为祁家人的责任,我不会容忍你胡闹第二次。”
他真的热爱演戏吗?不见得,无非是想逃避母亲的掌控喘口气儿,他如愿踏进电影学院的大门,可铁真真分明那么喜欢艺术史,却读了他本该读的经济学。
吊儿郎当的青年难得正经:“回凯旋本就是我必须走的路,任性七八年也够了。但你想怎么走就怎么走,我们是唯一的手足,我总要站在你身后的。”
若不是舅舅的心脏出了一点小问题,他母亲本也能随心所欲一辈子,所以他会永远站在铁真真身后,一如舅舅当年站在他母亲身后护她远航。
“打住。”铁真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还是甭跟我煽情了,怪恶心的。”
燕祁嗤笑一声,也觉得自己恶心,掏出手机整个5毛钱收款码,又恢复了往常的混不吝:“你别想白吃我一颗糖。”
“抠死你算了。”铁真真扫过去之后惊觉亏了,“你这摆在收银台十元两盒的玩意儿,一颗也值5毛?怎么不去抢啊?”
“明星效益懂不懂,我这商业价值最高的顶流还没退圈呢,已经给你走亲情价了。”
铁真真讥笑道:“你也就值这五毛钱了。”
遥想两年后燕祁接管凯旋的情形,她啧啧摇头,“老爹做了甩手掌柜,董事会那位赵伯伯可不是个善茬,等姑姑也甩手给你,他估计让你够呛。”
“那不过是舅舅留给妈妈的磨刀石,若他真当自己也开了刃倒反天罡,碾了就是。”
燕祁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到底流着祁家的血,铁真真在弟弟眼中捕捉到了一丝与她父亲极其相似的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