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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大早，凌云子就听到了董太后病重的消息。
老太太本就病着，昨日又吹了风，更厉害了。
他瞧过了，没什么大毛病，董太后犯困睡下，便退了出来。
刚出安康宫的门，只见一个小太监蹲在那等着，一见到他，急忙迎上来：“常宁宫那边出了妖物，您快去看看吧。”
凌云子挑眉，若是出现妖物，那宫里这场病，可不能简单说是风寒加重了。
他急匆匆往常宁宫赶，半路迎面遇上了陆云深。
陛下身上的味道变了。
那日死而复生之后，他身上出了本身的天命，又多了一丝祥瑞之气。
如今看来，这祥瑞之气更多了。
只不过，这气被一股阴气锁着，不得释放。
他对着陆云深欠身，陆云深本该径直走过去，却停下，托起他的手，仔细地嘱咐他：“嗅嗅病了。”
凌云子的眉头一下子皱起来：“莫非是宫里进了什么邪祟？”
陆云深看了看左右，在他耳边小声道：“昨日来了一个黑袍之人，带来了三只黑鸦。”
“不可能！”凌云子下意识斩钉截铁。
陆云深立刻抓住重点：“太师这是知道什么？”
凌云子咽了咽口水，陛下还是一如既往敏感多疑。
“陛下所言黑袍之人，可是和嗅嗅有相同的味道？”
相同的味道？
陆云深想了想，似乎是，那是一种感觉，说不上来的熟悉。
凌云子一抬手，袖子里传来一阵香气。
陆云深猛然醒悟，不就是这种香气？
“贫道年轻的时候，也曾遇到过刺杀，后来被一黑袍人所救，便随着他走上这修行之路。”凌云子道，“这线香，便是我那师傅所制。”
陆云深没听过这一段，他只以为凌云子是为了躲避这皇位才开始修行。
没想到还有前文。
“世人都道我得道是个高人，我师傅才是真正的高人。”凌云子道。
“所以你师傅昨夜来找朕做什么？”
陆云深想到昨夜，他让自己吃下那珠子。
莫不是……他想到了太后和皇后，三个人，三只黑鸦，都得了病……诡异的血迹，如同献祭的黑羽。
——那个黑袍人，为什么要救朕？
“贫道不知道。”凌云子干脆承认，“贫道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他了。”
他在这世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眼看这夹道上的人越来越多，陆云深决意先去探望太后，吩咐凌云子好好瞧瞧嗅嗅。
凌云子便甩着他的拂尘，来到常宁宫，又撞到另一个小太监，那小太监硬是在这寒冬中，跑出了一脑门子的汗，见着他都快哭出来：
“太师，您可算是到了，今日瑞兽病了，您不知道，陛下可是真生气了……”
凌云子：我已经知道了。
他进了屋，嗅嗅已经被苏子安抱到桌上，勉勉强强醒了过来，眼睛还是一条缝，没什么精神。
它身上的祥瑞之气消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