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沉的车在姜晚宁楼下停了一整夜。
直到第二天早上,谭思溢的电话打过来,将他吵醒。
听到他所在的位置,谭思溢很快赶到,坐进驾驶座,开车送他回住处冲凉换衣服。
眼看着江暮沉上楼,谭思溢在车里静坐许久,才终于拨通了一个电话。
“江总。”电话接通,他低低喊了一声,“江先生状态不太好,在姜小姐楼下坐了一整夜。”
江北恒只在电话里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
自从离婚案进入排期流程,棠许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外界对她的口诛笔伐没一段时间也就消停了,毕竟每天新鲜事那么多,没有人愿意在一桩旧闻上浪费太多的关注力。
进入五月,大家对社交八卦的关注就成功被另一桩豪门绯闻占据。
起因是江城豪门千金齐明逸所在的乐团来淮市演出,作为全球巡演的首站,演出在淮市大获成功,得到了极高的关注度。
也正是因为如此,有人拍到了燕时予前往观演的照片,还有人拍到了燕时予为齐明逸送上的预祝演出成功的花篮……
几张图片在网络上翻来覆去地传播,被各方媒体大肆报道,一时间,两个城市两大豪门世家即将联姻的消息甚嚣尘上。
人们津津乐道,有人讨论男才女貌,有人叹息豪门婚姻,还有人关注两大家族日后的发展趋势。
这样的新闻热潮之中,棠许倒是一如既往,每天上班、学习、加班,偶尔还要跟行业前辈见面取经,忙得不可开交。
这天晚上,她在公司加班到晚上十点,回家的路上想起明天还有个饭局,便临时给酒庄老板打电话订了一箱酒,自己顺路去取。
没想到在酒庄却意外见到了自斟自饮的段思危。
段思危见到她,立刻预约且八卦地挑起了眉,“哟,我没看错吧,江……哦不,或许应该称棠小姐更合适。棠小姐是来这里堵人的吗?”
“段先生怎么会一个人在这边喝酒?”棠许没理会他的问题,只是问了一句。
“被人放鸽子了呗。”段思危笑着睨了她一眼,说,“你猜放我鸽子的那个人是谁?他又是为什么放我鸽子?”
他这个问题实在问得太明显,棠许想不知道答案都难。
“段先生这样的人,对方也放鸽子的话,想必是有更重要的事了。”棠许说,“既然是朋友,想来段先生也是不会在意的。”
段思危听得直皱眉,“你这样聊天可就没意思了……同是天涯沦落人,过来坐坐呗。”
棠许其实没感觉自己是什么沦落人,可是他都开了口,她还是坐到了他旁边那朵沙发里。
“我私下里采访采访你,他跟那位齐小姐走那么近,你什么感觉?”
棠许却只是盯着他面前摆着的酒,问:“你这款酒怎么样?好喝吗?好喝的话,我拿一箱。”
段思危乐得不行,“这话题转移得可真生硬啊,怎么,就这么不想提他?”
他一次次将话题往燕时予身上带,棠许却依旧不接招,只是道:“我可以试一口吗?”
“试呗。”段思危说,“你想喝多少喝多少,毕竟有些话,喝醉了才好说出口嘛。”
棠许拿了支杯子,倒出薄薄的一层酒,段思危却直接帮她抬高瓶底,倒上了一大杯。
“多喝点。”他笑眯眯地说。
棠许是没法喝急酒的,因此只抿了一小口。
段思危看着她的模样,忽然就叹息了一声,道:“其实我懂你的心情,原本就陷在不幸的婚姻之中,好不容易遇上了一个人,好像天神降临一样,帮了你一次又一次,结果一转脸,他开始跟别的女人谈婚论嫁,怎么可能不失落呢?”
棠许抬眸看他,“所以,他们是真的在发展,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