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吧,他不说他的名字。”梁医生笑着问,“这是谁啊?我听他讲英文像本地人,不会是你男朋友的父亲吧?”
我掀开被子,一边下床一边说:“不是,是我爸爸的好朋友。”
梁医生点了点头,说:“你躺着吧,那我去请他进来。”
我躺回床上时,范伯伯就进来了。
他毕竟年纪这么大了,纵然身体健朗,这会儿也显出了几分疲惫之色。但他仍是笑呵呵的,说:“精神起来了呀,孩子。”
我说:“怎么是您把我送来的?”
“我不送谁送呀?你爸爸又背不动你。”范伯伯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笑着说,“当然了,我也不是说你这孩子重,我是觉得你太轻了,瘦巴巴的,难怪喝点酒就能烧起来。”
我点了点头,说:“谢谢您背我,不过您怎么没让保镖帮忙呢?”
我再瘦也是个成年人呀。
范伯伯摆了摆手:“保镖又不知底细。”
“……”
他也很不知底细呀。
不过这当然只是个玩笑的想法,事实上,我还是很感动的。
人家都这么大岁数了,虽然诊所不远,但他竟然把我背了过来。
虽然我知道,如果保镖想对我使坏,那这样也是防不住的。
但是……
还是很感动啊。
因此我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望着他,又重复了一遍:“谢谢您,范伯伯。”
范伯伯一愣,随即伸手按了按我的头,说:“孩子,你怎么哭了呀?”
“我只是觉得很感动。”我抹了抹眼泪,说,“不过您下次真的可以让保镖背我的。”
范伯伯摆了摆手,正色起来:“你知不知道杀死一个人有多简单?”
他表情太正经了,我不禁有点懵瞪地摇了摇头。
“只要用针头在你的身上刺个小孔,你甚至感觉不到疼。”范伯伯说,“这世上有太多的杀人案,是根本结不了的。”
我说:“范伯伯又在给我进行成为富豪的培训了……”
“哈哈!”范伯伯笑了起来,又伸手按了按我的头,说,“小丫头,跟我女儿一样伶俐!”
我顺口问:“您女儿叫什么名字?”
“她……”他一下子不说话了,目光中露出了迷茫。
我忙扶住他,说:“范伯伯,您还好吗?”
老半天,范伯伯才恢复了神志一般,看着我,问:“你刚刚对我说什么?”
我说:“我问您女儿叫什么名字?”
“哦……”范伯伯笑了一下,说,“我女儿叫茵茵。”
我说:“跟您一样?”
“不一样,她呀,是一个草字头,下面一个因果的因。”范伯伯看向我,笑着说,“我女儿像妈妈,温柔又漂亮……她肯定会喜欢你的。”
我由衷地说:“我也会喜欢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