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吻就够了?”
阳云林笑了,眼睛满是伤感:“我还能要到更多吗……”
他话未落音,就被岑苍抓住手腕拉扯到沙发上。
岑苍俯身而上,抓着他的手腕按在头顶,胳膊撑在阳云林头侧,居高临下盯着他的眼睛。由上而下的锐利目光,像盘旋空中的老鹰盯着地上的猎物。
“你是聪明人,应该清楚,做我的情人一定不会比做我的小猫小狗更幸福。要做类比的话,人永远只会把最纯粹无私的爱给自己的孩子。”
“我知道。”阳云林挣出一只手,手背蹭着岑苍的脸颊往下抚摸,目光也在他轻抚过的皮肤上流连,“但是做小孩就要乖,要听话,我不要乖乖听话,”手背蹭到脖子,他反手张开手指,紧紧掐住岑苍的脖子。像被老鹰抓到半空的蛇,哪怕命悬一线,也要用最后的獠牙咬住他。阳云林红着眼睛,凶恶又绝望地,“我要你,岑苍。”
牙齿咬住嘴唇,舌尖撬开齿关,在口腔里横扫、纠缠。孱弱青涩的少年抵挡不住,只能任凭他予取予夺。
气息交换间,阳云林呼吸里蛋糕的甜腻气息充满了岑苍的鼻腔,他唇舌的甜蜜也被纳入岑苍口中。和蛋糕腻人的甜不一样,被咀嚼吞咽过后残留的甜,少了厚腻,变得清淡、柔软、温暖,是适合入口的甜,是激起本能想要吞入腹中的甜。
像阳云林疯狂吞食蛋糕一样,岑苍也恨不得将阳云林当作蛋糕,几口吞下。
阳云林第一次被这样凶横又充满了欲念地亲吻,分开后整个人都湿漉漉、汗沥沥地,泛着诱人的红。好像是真的被岑苍吞进了,在嘴里囫囵一圈,吃完了甜,又吐出来。
城市里返乡的人潮还没有全回来,夜里路上的车也少。只有行道树上裹满的彩灯,热闹又寂寞地亮着。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暖风出风口的声音“呜呜”地。后座上岑苍握着阳云林的手,跟司机说了别墅的地址。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话,只是紧握着的双手没有分开。随着车厢里温度的升高,两只手心被汗得湿润。
阳云林被这潮湿弄得不太舒服,想要抽出手。岑苍却不许,反将手指伸进他的指缝里,紧握着,手心也变得愈加潮热。
阳云林动了动,想要脱掉身上的厚重外套。岑苍只瞥他一眼,低声道:“好生坐着。”
他现在对阳云林并没有什么好脾气,哪怕刚刚才尝了他的甜。
甜蜜有时也像利刃,割人喉舌,也割开了这些天蓄积在岑苍心中的孤
寂寞就像脓疮,随着一个人呆的时间越长,长得越大。这些在幽暗里生产出来的东西,原本可以随着生活回归正轨在幽暗里被消化掉。
阳云林偏要这时候出现,用隐忍和伤感,用那冲动的吻,一下刺破这些暗疮,让他的渴望和欲念顷刻之间淌了满地,再也收不回来。
所以才不喜欢甜食,不喜欢放任欲望,讨厌任何一种失控。
回到别墅,岑苍没有开灯,借着外面路灯的微光,再将阳云林抵在门上,掐着的他的下颌,急切又狂热地亲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