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位舞者已经下台,阳云林直接从舞台跳下观众席。他穿着白色的TuTu裙和白丝袜,白天鹅的造型在他身上并不违和,只显得他比其他舞者更加高挑纤细。发鬓被汗水濡湿,脸膛红润,说话还有点发喘。
“我跳得怎么样,喜欢吗?”
“你在我面前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喜欢上别人还被抛弃,你觉得这种桥段我能喜欢?”
阳云林含笑坐进他怀里:“你才不会分不清现实和艺术,也不是那么爱吃醋的人。”
“呵。”
阳云林“噗嗤”一声,搂着岑苍的脖子撒娇:“怎么了嘛,难不成还真吃醋了?”
“那你给我分清一下艺术和现实。”
“艺术是为了给你表演,我费了好大劲才请到黄老师夫妇配合我,这个剧本也是我自己琢磨了好久编的。现实就是,”他凑到岑苍耳边,“我只喜欢你。”
“花言巧语。”
“真心的。谁会为了说两句花言巧语,就花这么多时间和心思去学习排练。”他亲岑苍的脸,“如果是这么费力的花言巧语,和真心又有什么区别?”
“你是越来越能说会道了。”岑苍拍拍他的后背,“快去换衣服吧,背上都是汗,小心感冒。”
从剧场出来,已经是黄昏,晚霞如同十里红场铺满半壁天空。阳云林开车,岑苍坐副驾驶。
“前段时间经常看不见人,有时半夜才回来。我还以为你是工作,实际是在排练这个?”
“嗯。时间有点紧,拖了这么久才兑现。”阳云林朝岑苍抱歉地笑了笑。
早在去年冬天,岑苍的腿就已经看不出异样了。他原本打算在岑苍生日兑现承诺,结果晶华和中耀的事情都很多,分身乏力,他实在难以抽出时间练习,一拖再拖,这都已经年中了。
听他这么说,岑苍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
阳云林说要跟他一起累一起痛,他只当是在哄他开心。说起来很有些难为情,岑苍的生活经历让他从来没有被人哄过——小时候没有人这么做,当了老板没人敢这么做,直到阳云林对他做这些时,他才察觉原来自己很吃这套。虽然他是不会让阳云林知道就是了。
其实只需要哄一哄也就行了,倒也不必真这样大动干戈。所以阳云林为他包场献舞时,岑苍内心震动,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你觉得我是个什么人?”
“嗯?”阳云林偏头看他一眼,这问题莫名其妙。
“你觉得我这种人是不是都会专门以折腾别人为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