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知道,阳云林这种为了达到目的可以委曲求全十年的人,温柔和宠爱捕获不了他的心。这种人,渴望自己成为强者,也只会对强者屈服。岑苍这十年对他的宠溺和放任,到头来都没能温热他那石头一样的冷心冷肺。
他原本是这样打算的,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柔情蜜意消融不了,那就让威势强权把它压成齑粉。
岑苍看着陷进病床里的人,由于全身都有骨折,身上打满绷带。额头的伤口引起了整张脸的血肿,绷带下露出的半张脸,全然变了形状。从他身上延伸出来七七八八的塑料管,连接着尿袋、点滴、监护仪和呼吸机……
阳云林如今变成这样,让他怎么再施以重压?他还承受得住什么?
探病时间结束,岑苍拿着手机离开了。
回到别墅,他把吴管家找过来,问他当时手机是在哪里找到的。
吴管家具体细节不清楚,但大致情况知道一些。常助理告诉他,阳云林背叛了晶华,成了别的公司派到晶华的内鬼,专门窃取晶华的客户资料。
在这个手机找出来之前,吴管家一点也不相信,阳云林在这个家里生活十年,他早就已经成为了这个家里的一员,又怎么会背叛岑苍。后来找到了手机,和更多其他迹象,常助理几乎是一口咬定,吴管家百口莫辩,可心里还觉得不可能。
他把岑苍带去楼下的一间客卧,拉开客卧的装饰柜,指着内置抽屉的上面:“手机是粘在这上头的。”
岑苍摸了摸,还有残余的强力胶。
他拿出手机,擦干净机身的指纹,把手机贴回去,自言自语:“藏在这地方,真亏常鑫能找到。”
“可说呢,那天常助带了一堆人涌进家里,手里还拿着仪器到处扫,弄得到处都滴滴响。”吴管家顺着岑苍的话抱怨,“那阵仗,比登机安检还严格。”
“是我让她这么做的。”
这么一说,吴管家不敢再抱怨,却是更不明白了:“您解锁手机了吗?是小阳的不?您这又把它放回去了……”
“你就当这手机从来不存在,常鑫来家里这件事也没发生过,叮嘱好其他人。”
“先生,您这……”
“别多问,按我说的去做就是。”
第二天,岑苍去晶华,也叫停了常鑫的继续调查。
常鑫短暂地愣了一下,立马回过味来:“岑总,您是不是已经确定了?接下来呢,我们怎么做?”
“什么也不做,这件事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是什么意思?”常鑫也皱了眉,“岑总,这可是公司的事,我说句不好听的,您可不能为了私情,这么公私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