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阳云林为什么要勾引一个比他年长十多岁的瘸子?
要说杨晓勾引他,还能说得通。物质生活匮乏的人,往往会对拥有财富的人充满各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把对好生活的向往当成对那个人的向往,把对金钱的爱当成对那个人的爱。
阳云林不是这样,他一路娇生惯养,从小到大身边见到的、接触到的都是有钱人,金钱在他眼里并不能成为滤镜。哪怕家道中落,但人经年累月养成的品味和爱好,并不会随着物质生活的下落一起下坠。
他还没有自以为是到认为阳云林真的对他有什么想法。但这种异样感觉又如何解释?
岑苍想到那些骚扰猥亵犯统一的辩驳之词——都是她先勾引我。
难道是自己心术不正,才看那孩子日常的举动都像勾引?
岑苍扪心自问,他是喜欢年轻漂亮的男孩,却也没有饥渴到是个年轻漂亮的男孩都想染指的地步。相反,他对上床对象的挑选相当谨慎。多少功成名就的人物败在这上头,一着不慎身败名裂,沦为猪狗不如的阶下囚。
当初岑苍没钱没背景,折了一条腿,拼了半条命,才到今天的位置。事业和集团是他的全部,他很爱惜自己的羽毛。比起裤裆那点事,有的是更重要的东西。这么简单的道理,岑苍也很不解,按理说做到高位的都是人精,为什么偏偏管不住身下的二两肉。
至于阳云林那些举动,不管是否是自己多想,岑苍都决定不去理会。至于自己心术究竟如何,岑苍也不打算继续琢磨。原本就什么都没有,琢磨得越多,有些事反而会变味。
拿定主意,他一身轻松,恢复了回家的次数,也减少了与杨晓见面的频率。
杨晓对此有些不满。岑苍承诺给他买车,但他必须先拿到驾照。就像之前送他去学理发,岑苍又将他送去驾校,占用了他的空闲时间,也安抚住了他的情绪。
常鑫办事靠谱,没多久就找齐了给阳云林高考补习的老师。只是他从没接触过国内考题课程的系统训练,要想在一年内学完所有课程,时间紧张,压力也相当大,哪怕每科都有专门的特级教师上门辅导。
但这既然是他自己做的决定,岑苍也不好干涉。
夜里,他在书房处理工作,房门敲响,阳云林伸进头来:“岑叔,我可以进来学习吗?”
“我一会儿有两通电话,会打扰你。楼下书房不是更安静?”
阳云林拉开门缝,侧身挤进来:“就是太安静,总打瞌睡。多一个人会影响你工作?”
“不会,随你。”
阳云林从善如流,把抱进来的书本文具在茶桌上一字摊开。岑苍看他伏在矮桌上难受,又叫管家从楼下搬一张桌子上来,摆在沙发前。
岑苍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他几分钟,见他学得心无旁骛,少了几分担心。听阳云林说不出国,要高考,岑苍就已经开始琢磨,万一落榜,是让他再考,还是给他找个正经事做,总不能把他也送去学理发。这么一看,至少从他态度上,不是完全没希望。
汇报电话来了,岑苍拿着手机去了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