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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池吸完了一支烟,摁掉烟蒂:“去得太久了吧。”说完他转身又进去。

三人挤过蹦得热火朝天的舞池,从一扇小门往里。一条狭窄的甬道,卫生间的气味儿混合了劣质的空气清新剂,有种直冲脑门的刺鼻。甬道尽头,已经听到里面的吵闹,程池皱眉“啧”了一声。

推开那扇薄塑料门,格子间和洗手池中间不大的空间里,挤了三个人——阳云林和两个陌生男人。那俩陌生男人一把一把将阳云林往卫生间角落推,嘴里污言秽语地骂着。阳云林只气得表情扭曲、脚步不稳。他想要挤过两人离开,结果被重重推倒在隔间门板上,其中一人举起手。

程池咳嗽一声:“你丫撒完了嘛?这么久不出来,还以为你在里边尿裤子了。”

三人一齐扭脸看向这边。那两陌生人见外面站了三个人,气焰下去了不少,举起要揍阳云林的手也收了回去。

程池走过去,盯着阳云林,对那俩人说:“这我朋友,他喝多了,我得带他回去,实在不好意思。”

说完他去抓阳云林肩膀,试图把他揽到自己阵营,却被其中一人挥开了手臂:“你这朋友走路不长眼,撞到人就算了,还他妈的骂人,有妈生没爹养的玩意儿……”

他话没说完,突然一根皮搋子横向他扫荡过来,塑料杆扫在他脖子上“啪”地一声,顿时破裂。捏在这裂开的杆子另一头的,是一只细细白白的手。

那人猛地挨了这么一下,被打得脑袋偏了偏,回过神来,叫骂着,提起拳头就一拳砸到阳云林脸上。

阳云林后退一步,贴着隔间门板,身子往下缩。那人上前,弯腰拎起他的衣领,又举起拳头。

程池骂了句脏话,上前去把那人给掀开。他刚掀起那人胳膊,那人同伙也扑上前往下摁住他就开揍。程池回身一肘,将同伙给顶了出去,却被刚才揍阳云林的人回头给了一拳。

见他挨了揍,阙波和陈豪自然是坐不住,也要上来揍人。一时间,狭窄的卫生间里,打成一团。无奈这卫生间实在是空间逼仄,这俩根本挤不进来。

程池心头骂娘,他没有打架的打算,却被阳云林这醉鬼给卷了进来。然而这挑事儿的傻逼根本不会打架,皮搋子甩落之后,就再无招架之力,只有被揍的份儿。

他一双手顾不了两个人,干脆抓了阳云林的胳膊,把人往外扯,叫他滚出去,别在里边碍手碍脚。

就在他扯阳云林时,身上挨了好几下狠的,其中一拳打在他鼻梁上,顿时鼻血如注。

他看着滴落的血迹,鲜红的颜色和刺痛一同刺激着他,理智断线,他揪住其中一个就不管不顾往死里揍。

阳云林被扯出卫生间,两只眼睛,一只乌青,一只血红。他头重脚轻,晕头转向,却感觉不到痛,只觉得肾上腺素狂飙的感觉很爽。他那么多痛苦、仇恨和委屈,在这一刻,通通发泄出来了。

他要杀了那个骂他家人的王八蛋。

他跌跌撞撞在厕所外的通道四处寻摸,知道赤手空拳他谁也打不过,得找件趁手的工具。他看到了靠在门边的扫帚和簸箕,刚拎起来,又看到旁边立着一只酒瓶。不是啤酒瓶,而是盗版皇家礼炮那种圆形的厚玻璃底瓶。

拎着瓶颈那种实在的厚重手感刚刚好,他不管陈豪和阙波已经塞住门口,一个劲儿往里挤。好几次被扯出来,最终还是挤了进去。

很好,他要揍那混蛋正被程池按在地上。

他垂手在扭打的两人面前站定。下一秒,他举起手中的酒瓶,用力落下,力道却在半空轻了。跟着却是“砰”地一声,玻璃碎片和鲜血同时如同礼花般绽放,碎渣隔着裤子崩到他腿上。所有人动作停止,只有无力瘫软在瓷砖上的陌生男人头破血流,鲜血在苍白的瓷砖上大红丝绸一样铺开。

程池站起来,手里还捏着半截玻璃瓶颈,抹了一把鼻子上凝块的血迹,骂道:“妈的。”抬头用破碎的锋利瓶颈指着跟前的阳云林,神情阴鸷,“还有你,晚点再跟你算账。”

第50章惩罚

下半夜了,派出所里还人声喧闹。不大的屋子里,七七八八站满了人。

除了带回来的阳云林一伙儿四个,互殴双方的另外两人,一个送去了医院,一个也带了回来。很快B大保卫处领导和几个学生各自的辅导员也赶了来。因程池和阳云林是本地人,警察通知了双方家里。吴管家载着岑苍来时,程池母亲也正好赶过来。

吴管家一眼看见人群中的阳云林,大惊失色:“小阳,你这脸,怎么搞的啊?谁给你打的,这下手也太狠了。”他望向旁边的警察找公道,“谁动的手啊?好好的一张脸,你看现变成了什么样子?”

警察没有好脸色,把他们带进一间空会议室谈话:“谁动的手?就他先动的手。”

“……”吴管家一时卡壳,反应过来也不忘护犊子,“就算先动手,也不能下手这么重,还专挑人脸打吧。”

警察见多了这种家长,不耐烦地:“下手重,你咋不说他们把人开了瓢儿,人都送进了医院。”

吴管家怎么也想不到看起来安安静静好教养的阳云林还会做这种事,万分诧异看了他一眼。面对警察,脸上再也挂不住,只好闭了嘴。

岑苍拄着拐杖过来,抬起他下巴,一张色彩斑斓的脸全然暴露在他眼里,还有涌入鼻腔的浓重酒味儿,没说更多话,只转头问警察怎么回事。

看这来人都是有头有脸的样子,警察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还原一遍,无非酒吧喝多了,双方言语摩擦发展到肢体冲突,最后定性为互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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