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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像在演一出肉搏默剧。
按住的手腕被挣开又被重新按住,掐紧的脖子被抠开又被重新掐紧,用力蹬的腿和抓住脚腕分开成一百八十度的手,语言甚至呼吸都强忍住,不发出一点声音,当手和脚扭打、身体的撞击不都够用时,就用上了更坚硬的牙齿和指甲……
岑苍说得没错,他确实有些被憋着了。出差前,几乎每晚都睡在一起,连最后一点欲望也被榨干,从不会想这些事。离开的几个月,阳云林逐渐察觉到原来自己也有那么强烈的渴望,这是他此前从未发现过的。不知是手指粗细的原因,还是角度问题,他自己就没有一次完全成功的,每回弄得不上不下就气愤懊恼,怪岑苍这变态让他也变成了这样。
什么发小学长的都是侮辱,阳云林知道找个人解决生理需求十分简单,只是他不能。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方面能够骗过岑苍,何况家里还有吴管家这双眼睛。倒是岑苍,这一去三个月,肯定没少找人作陪。
此时再和他一起,一想到这,阳云林就有些倒胃口,本能地挣扎、拒绝,想要推开。只是那双强健的胳膊用力箍住他,抱得很紧,不断挤压。在神魂颠倒里,将他更是挤得神志不清,下意识便说:“你不会等,三个月够找多少人……”
岑苍一愣,所有动作都停下,手臂也松开了。
阳云林睁开眼睛,看见上方汗沥沥的脸。那双欲念沉沉的眼,正直直盯着他,说话间咬牙切齿的,不知是怒,还是在忍:“在家无所事事的小东西,知道我有多忙,每天要做多少事,以为我是去度假享乐的?”
“……谁知道。”阳云林撇开脸。
岑苍捏着下巴将他扭回来,含住嘴唇,突然变得温柔了,黏黏腻腻地亲吻。
那拉紧的弦突然松弛下来,肉搏的默剧,也发出了声音。
事后,两人躺在床上,岑苍拥着阳云林,少有地谈起了此次南下工作上的事。
朱老去世,朱家一众亲戚虎视眈眈,朱语海承受着亲人的逝世的悲痛,根本应付不过来。岑苍此去,调整了企业结构,主要是招了一批能派上用场的人,暂时堵住了朱家往公司安插自己人的企图。
阳云林不解:“归属清楚的财产还能让人抢了,她不会打官司吗?”
“你不懂,他们那地方都是宗族势力,容不下女人当家做主。以后你就会知道,写在书上的东西,和现实中发生的是两回事。”
“既然情形这么危急,她一个人跑出来散心不在公司能行?”
岑苍叹气:“她爸不在了,这时候要她去一力承担这些太难为她了。”
“不难为她,只难为你。”
岑苍瞥他一眼:“她爸把她托付给我,我也当她自家姐妹,你别对她这么抵触。”
阳云林不说话,说不出的感觉。
“她知道我们什么关系,你不用担心。你也不需要应付她什么,我会叫人好好照顾她们。你自己该干什么干什么,还和之前一样生活。
“她们也只是暂时在我家落脚,呆的时间长的话,会重新找个住的地方的。”
岑苍解释到这种程度已经很难得,阳云林自然也不能再说什么,但他始终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也对那女人喜欢不起来。
第47章结婚
临近期末,划定考试范围后,学校就没什么课了。往常阳云林都会在家复习,现在家里多出来一些人来,他宁可去学校图书室。
这天也在图书室坐到中午。午饭过后,外面太阳照得明晃晃的,图书室里也人满为患,温度上升。他坐了一阵愈发焦躁,又叫司机送他回去。
到了家,在车库看见岑苍的车还挺奇怪,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公司。上楼看见吴管家,他顺口问:“岑叔今天没去公司?”
“先生中午回来了。”
“他人呢?”
“在楼上书房吧。”
这时间家里静悄悄的,也没看见朱语海,她孩子和保姆也不见踪影。岑苍说过她们住一段会搬出去,难道人已经搬走了?
阳云林去了楼上,他站在书房门口,正要敲门,里边有女人的声音传来,看来是他想错了。人没搬走,闹腾的小孩只是在午睡。
刚打算下楼,听到里边朱语海问话的声音:“你觉得我这个提议如何?”
阳云林停下步子。
岑苍一时没说话,朱语海有些急切:“我知道和我结婚这个要求难为你,但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再说,也不会让你吃亏,我们到时签婚前协议。我爸的遗嘱也写得很清楚,你和我结婚还可以拿一部分股份。我爸也是真心把你当自家人,他也是到了晚年才认清身边那帮白眼狼……”
“语海,你冷静点……”
“我没办法冷静,我现在一团乱,压力真的太大了。老岑,真的,要不是走投无路,我们也不会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
“我知道你压力很大,我会帮你的,事情还没有到这种地步。”
“你不懂,我这还没回去,每天都被闹得不得安生。我要是一回去,他们看我还是一个人,就会找来宗族里的长辈,强迫我退出董事会。我要是不同意,厂子在那里,公司也在那里,稍微使下绊子,我们前面所有的努力都全部打了水漂。只有我们结婚,我家里有个立得住的男人,我和孩子才不会被欺负。”说着她有了抽泣的声音,“爸爸还在的时候,公司我一直管理得井井有条。即便他不在,我也以为只要强硬起来自己就能应付。是我想得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