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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不想提他,他这堵在我家门口算个什么事?”
“他挡你道了吗?”
“……这倒没有。他坐在门边的石阶上,白天没什么,晚上冷不丁一看,怪吓人的。”吴管家越说越好奇,“他还来找你做什么?”
“不知道,也不关心。”岑苍把书搁在胸口,掀起眼皮瞅了一眼老吴,“我跟他没什么可说的,也不想再扯上关系。他爱做什么是他的事,你要好奇你自己去问,”他加重语气,“再说一遍,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他,听懂了吗?”
吴管家“咕噜”咽下一口唾沫,点点头。
第二天送菊花苗的快递才来,吴管家跟着岑苍一起出去搬花苗,打开大门,又看见阳云林已经在那里。
岑苍目不斜视跟他错身而过,既然没挡道,就当他不存在,只有吴管家和他对上眼睛。阳云林跟他微笑着点头算是招呼。碍着岑苍也在,吴管家没说话,收回目光,赶紧搬花苗。
这天岑苍一直在院里整理花圃,吴管家出门几趟,看阳云林一直在那儿,越看气越是不打一处来:“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跟你说了,先生不会理你的,赶紧走。”
阳云林还是那面带微笑彬彬有礼的模样:“吴管家,你别上火,时间到了我会走。”
吴管家气得转头进屋,越想越堵得慌,又出门来:“你现在就给我走!”
“是先生说的?”
“是我说的,这里是我家,你别在我门口像个要饭的似的。”
阳云林只是面带歉意地对他笑了笑,并没有挪动分毫的意思。吴管家拿他没办法,只好转头进屋一个人生闷气。
直到天黑,阳云林就走了。
又天亮,吴管家起床第一时间就去查看,门口没有人。这天一整天大门口都清静的,阳云林没来。
接下来两天、三天、四天、五天,都没见着他人影,吴管家刚松了口气,第六天,阳云林又出现了。
吴管家无计可施,不过他倒是搞清楚了为什么前几天不见人影。那几天工作日,现在据说晶华是阳云林在管,参照以前岑苍那个工作强度,抽得出时间来蹲人才怪。果不其然,这一到周末,又在门外蹲了两天。
从夏末到秋初,吴管家是骂也骂过了,劝也劝过了,就差苦口婆心求他从自个家门口消失。阳云林不气也不恼,面带微笑把对他的痛骂和规劝都照单全收,甚至还有心思劝吴管家别上火生气,只是人就是不走。
实在没辙,吴管家也渐渐麻木了,学着岑苍视而不见,把他当空气。
时间长了,阳云林似乎也真成了他家门口的一团空气。有镇上的人问,吴管家还能调侃说这是他家的人形石狮,不动不叫不扰民,他愿意呆那就让他呆着,也不影响。
秋越来越深,冷风瑟瑟的,早晚的空气里都有了深秋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