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边。”
饶荇倒了杯水给从洗手间出来的二人。当然,那个薰醉的人要是没人去喂他喝,就只能像“菩萨”一样,把水摆在面前供奉着。
程万诀没有以前的嚣张,接过水还懂讲谢呢。饶荇为之一震。除了这个,还有另外的,因而饶荇问:“你俩不是对头吗?怎么在一起?”
程万诀放下杯子,露出流氓姿态,猝不胜防地抓了饶荇的屁股一把,痞气地笑着,“手感还是不错,姚大少调教得好呢。”
话音刚落,程万诀就受了响亮的巴掌。
程万诀搓搓红痛的脸,嗤笑,“有姚大少撑腰,就是不同,敢反抗了。”
饶荇目光凶狠,像一条贵宾对视杜高犬,明知不可能赢得过,但都狠狠瞪着他。
程万诀反而一脸宽松,甚至有点儿喜悦,靠上前捏住他的下巴,“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看你生气,”在饶荇出手前,迅速弹开,嬉皮笑脸地说:“你要是厌烦了姚大少,可以过来跟我。”
“放完屁话,给我滚!”饶荇怒视他。
程万诀随手撕下贴在饭桌上的写着“锅里有汤”的便条,拿起笔在上面飞舞了一下,之后贴到饶荇身上,“我的电话号码。”
便条贴不住衣服,飘落地板,饶荇踩了一脚。
程万诀笑了笑,说:“以前的事给你道个歉,还有,白圆瑅那婆娘后来也退学了。据说现在家里破产,大小姐要沦落做打工妹。”
白圆瑅家里破产,饶荇也有所听闻,是程家在背后动的。
饶荇静静地站着,程万诀离开了不知多久,他才进了房间拿出被子铺在姚树橓身上。
而那张便条纸在姚树橓醒来的第二天,就被扔进垃圾袋。
“你要他的电话干嘛?”姚树橓非常生气。
饶荇却不打算诚实作答,而是故弄玄虚,“冰释前嫌,你管得着?”
但令他没想到,这就惹怒了姚大少。饶荇随即被按住,遭受了一番折磨。
然而,事后,姚树橓却像往常,转了一笔钱到他的支付帐号。
那日后,饶荇从垃圾袋里扒翻出那张被丢弃而字迹化糊了的便条。照着上面的数字输入手机,很快对方就接了。
“程万诀,帮我找地方搬!”饶荇劈头就豪横一句。
程万诀沉默了良久,“找到联系你。”
于是,他们的联系就从那时开始了。
并不频繁,逢年过节都有一声问候。
也不常见面,直到姚树橓逃婚,在仓库里那次,才算是屈指可数中的又一次见面。
不唐突,不热情,甚至装着惊讶。
饶荇被姚树粗暴蹂躏后,剩余的半口气都用来赶姚大少滚蛋。当那混蛋滚了,力气几乎被抽空了,饶荇就如死尸趴着。
但他没料到,被姚树橓赶走的程万诀折返,而且还帮自己清理了污渍,然后连拐杖也不要了,背着自己走出废弃工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