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见贾珠当真动气,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他看着眼前的青年。
阿珠从来都不认为他的要求是过分的,更从未思考过他的身份来提出这样的事情又是否逾越了本分,每一次,他仅仅只是因为想,所以这么做。
太子爱极了阿珠这份自然笃定。
他小心翼翼地注视到了贾珠脸上的担忧,那是再多的怒色都无法掩盖的。
太子背着手,犹豫了少许,方才说道:“我不想叫你知道。”
“太子不是说,并未受伤?”
“和受伤没有干系。”
太子漆黑如墨的眼神牢牢地盯着贾珠,声音逐渐低了下去,“阿珠喜欢孤,不是吗?”
贾珠眯着眼,“殿下,我们现在不是在说此事。”
“回答我,阿珠。”太子摇了摇头,望着贾珠的眼神带着古怪。
贾珠蹙眉,他的声音轻缓而温柔,并未有他脸上神情的焦躁,“我自是喜爱你的。”
他这声音听着软绵绵,就好似是一团棉花。
允礽垂下头去,好似被贾珠这简单的一句话给打败。
“孤不该与你说,阿珠要是知道孤在想什么,便不会如这般喜爱孤了。”
贾珠简直是要被太子这话给气乐了。
他盯着太子。
这位殿下低垂着脑袋,看起来失魂落魄,可怜兮兮。然看看他说的到底是什么话,这听了谁不七窍生烟?
分明是太子的缘故,却好似一瞬间成了贾珠的错。
这般娇蛮的话,只让人想暴打太子殿下的脑袋,贾珠压制住那种蠢蠢欲动的念头,“是不是想这么做,应当是听了后,由臣来判断。”
允礽轻嗤了声,“阿珠,你我在一起这么多年,你会怎么想,难道孤不知道?”
“那殿下觉得,臣是一个会因为殿下行差踏错,就毅然离开的人吗?”
“谁说孤行差踏错了?”
“既然根本没有做错事,那殿下为何不说?”
“难道孤所作所为,都要说与你知?”
“倘若殿下正在向臣索求这样苛责之事,那臣理所当然也能知道殿下的一切。”
允礽厌恶至极贾珠一口一个臣,然他说出来的话,却好似是倾倒出来的蜜汁,连怒气冲冲的话尾都散发着甜美的香味,仿佛叫人都要相信了那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