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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好像,也有些如同现在一般,浮浮沉沉的,飘在半空中,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感觉。
喜欢么?好像不是。
不喜欢么?
……又没法完全地否认胸口那阵微妙的震动。
每次觉得心脏开始不在计划中的跳动时,下一秒,她总会干出什么按停开关的事。
每次觉得这个女生真是无聊至极,没有任何可取之处的时候,她倏然回头,莞尔一笑的脸,却总能轻易惹出一段心悸。
就像陆竟曾经以为,她离开了,很好,真的很好嘛。以后再也不用头疼,不用烦恼,不用不知所以,不用被人一直层出不穷地打扰,不用冠以一个莫须有的头衔,无限次地掉进跳还是不跳的纠结问题里。
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
终于主动学会看人眼色的人,这一次难得地难么干脆利落地,真的说走就走再没有回来,多好的事儿。
他却渐渐像是个无法填满的无底洞,即使端坐在那里,也仍然觉得不安,觉得失落,觉得慌张无措,觉得莫可奈何。
然后想,有的人,真的是个劫。
真的是个劫。
就像听见对方婚讯,忍不住放下手边上所有的工作,直飞过来,于是看见难得也会无措的自己而已。
……
陆竟难得放任自己,放松了姿势,漫无边际地想着什么,心不在焉地站在那里。
他听见耳畔有个略略沙哑的女声,宛转地唱:“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你就这样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带给我惊喜情不自已”。
声线低沉,在空气里宛转地打着旋儿,落在他的脚边。
高【哦也】潮的部分那个女声唱“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
他忽然觉得动人。忽然心悸。
忽然发觉眼前浮现着某个人的脸,那是他们初见的时候,那个躲在父母身后的女孩子,在看见他的第一秒钟,眼睛里倏忽闪过亮亮的光,接着就紧巴巴地粘在他身上,再也不放开了。
他记得她在向父母问好以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结结巴巴地,慌慌张张地,说“你好……我我我叫周大宝……我……我可以叫你陆竟么……”
他记得自己当时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心里面什么感觉也没有,只是想着,麻烦的女生。
结果她果然很麻烦。
十年之久。
一眨眼的时间,才发现那些时光哗啦啦地,从指缝间,像是流沙一样完全挽留不住地飞逝而去。
他们大概以后……再也不会相遇了吧?
真是……真是,再好不过了。
他抹了一把脸,看了一下表上的时间,转身拦了辆的士,跟司机说了机场的名字。重新回到自己最初的模样。就像什么都未曾发生。
……
喜欢么?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