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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明白自己已经不可能再逃婚一次,也没法重新追回陆竟——甚至说她根本没可能追回陆竟,在他面前她仍旧觉得自己没到举足轻重的地步,大概也只是个可有可无,有也不错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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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真是艾斯比的想法。
想了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很多东西都已经成了定局啊再没有办法改变。
你以为重生就是无所不能的啊世界上有那么多条路,你绕开了一条并不代表你不会进入另外一条岔路。你也不是上帝你以为自己能有多了不起啊。
……
她摸着鼻子傻笑,笑得一旁的江杭远都察觉不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在她耳畔轻声问:“怎么啦,喝醉了么?很难受么。我带你去休息好么?”
她只觉得自己晕头晕脑,絮絮叨叨想了半天,拿脑袋往哪里撞了一撞,觉得刚刚被灌的酒愈发有些上头,几乎不太把持得住。旁边的人都如走马观花一般飞掠而过,蒙着模糊的光影,越发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感。
就连江杭远温柔的脸也像是笼在雾里,朦朦胧胧的,看不分明。
仿佛是因为她不应话,他有些失笑,宠溺一般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笑地跟灌酒的那些高中老同学道歉,然后扶了她的胳膊,站起来,慢慢地往外走。
这种感觉蛮微妙的。脚下踩不着地,眼前发花,连手臂上的触感都时近时远。
周大宝慢慢地走着,垂着脑袋,在身边人的搀扶下,恍惚觉得这样的场面她从前也经历过。
是了。她从前的确也这样,扶着陆竟,把他送回了家。
那场面似乎也已经很遥远了。多少年前跟他的最后一面也已经觉得模糊。回忆里只记得那人最后一次转身离开的背影,有些晦涩灰暗的调子,仿佛是一副水墨画,画里那个茕茕孑立的男人,他也是难过着,失落着,满目疮痍的。
她扯了一下唇角,恍惚间听见身边的男人又低了声音,在她耳畔温热地呼吸:“怎么啦,很难受么。想不想吐?要不要喝水?”
他好体贴,一直都是这么关照她的各种心情。有时候她觉得在他面前乱想另外那个男人的自己真的很可恶,也很讨厌,甚至想说自己犯贱。
可是怎么那么顽固地,就是忘不掉这个男人曾经的初衷,只是因为她周大宝是个他家人能够接受认可的身份和人,只是因为她首先被他的家人认可了,而不是他认可了——所以她想,如果有一天他的家人要是反对了讨厌了不喜欢他,他一定也能温声笑着,淡定从容地说着抱歉,也这样离开了她。
这样推理得有些牵强,周大宝却以为真的有可能。
江杭远就是这样中规中矩,这样听话的好孩子。
这很好,也一点儿都不好。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回答什么,江杭远却不问她了,半扶半拥着她,继续往外走去。
就连这拥抱的感觉都让人觉得不真实。
周大宝最怕这个男人也有一刻的变脸。即使她自己都没法明白自己是哪里来的对他这么多复杂不信任的心情。
也许她永远没法爱上他,也许她对他的好感在这么多的事情以后只能到这一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