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漾干涸已久的眼泪,再度滚下一颗热泪:“到现在了,不要纠结错错对对,我们改变不了过去的。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生活,会照顾好方老。。。表舅,我也会和元韬好好生活。”
“你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我可以安心了。”
冯旭从口袋里拿出那条项链:“方育,虽然两个人都是老头子了,但想想偶尔像年轻人一样矫情一次,也挺好的。”
裴漾和贺元韬给方育让出空间,裴漾躲在贺元韬肩膀处啜泣。
冯旭摸到方育的脖子:“这条项链也算是见证了我们这荒唐的二十九年,我只给了你,却没给你亲手戴上,现在我给你戴上。”
“真矫情。”
“你啊生来就是少爷,浑身上下细皮嫩肉的,都五十了,皮子还像剥了皮的水煮蛋,我可得小心,划破了,我会心疼。”
“好,你帮我戴上。”
“可惜我不能亲眼看到,不过我猜一定很漂亮,和你很配。”
方育捂着项链:“谢谢。”
冯旭的头歪在方育的肩膀上:“方育,我爱你。”
裴漾回头,那双瘦骨嶙峋的手砸在草地上,面黄枯瘦的冯旭断了气息。方育抱着冯旭,等了二十九年的这句爱,以最残忍的方式得到,却让他内心的城墙瓦解崩溃。
“苏总,还要再看一会儿吗?”
苏梅绞紧手指,强逼着自己不流出眼泪,再度戴上墨镜,用一贯冷静自持的态度看向司机:“不用了,回公司。”
陆东爆料
冯旭的葬礼很简单,只有方育、裴漾、贺元韬和沈长宁出席,按照冯旭的要求,将他的遗体埋在了早就订好的墓地,依山傍水,是个好地方。
沈长宁从包里拿出一大堆的资料:“这是关于诬陷冯旭挪用公款,以及偷漏税的审查结果,工商局和法院对这一案件重新办理,确实发现是有人故意塞了假的财务报表,偷了冯旭公司的办公章,才以假乱真。警察已经逮捕了涉案人员,后续会揪出背后的幕后黑手。”
裴漾哑了嗓子:“长宁,谢谢你。”
沈长宁搀着裴漾:“我们之间不必道谢。”
贺元韬接到房瑞的电话,他下午到晚上的行程都排得满满的,裴漾说:“元韬,你去忙吧,这里有长宁和表舅陪着我。”
“对不起,漾漾,在你这么重要的时刻,我却不得不去工作。”
“不工作哪里有未来,去吧。”
贺元韬风尘仆仆地离开,裴漾失落的神情被沈长宁尽收眼底,他问:“为什么不撒娇留着他呢?”
“他是自由的,我们现在的处境已经慢慢失衡了。”
“你要对他有信心,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葬礼处理得妥妥当当,是个可靠的男人。”
“我是对我自己没信心。”裴漾说:“我已经被‘封杀’,消失了一年,很多后起之秀都比我有能力,我以后会是元韬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