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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目光怎么还在她身上~
你的眼睛为何总是不会忘~
可是她已经离开了、离开了、离开了在你的家乡……”
高中生的年龄未经雕琢,不管唱着多么悲伤浓郁的歌,总会透着一股干净和纯真,如山林间流淌过的澄澈泉水。
这显然是首情歌,舒缓悠扬。
情歌静静,山野也静静,初秋凉爽的风吹过山腰,百生寺寺院挂着的风铃清脆撞响。
他们一直录制到夜晚,何雾去准备晚餐,安达他们则是负责把乐器运回,半路,鲍星星朝他手心塞了个纸条。
搬完乐器几个人已经热的不行,鲍星星扯领口嚎叫着非得洗澡,金乌只好带着人去自己的院子洗,沈川不知道去哪了,安达见这会就他一人,偷摸抱着瓶水溜树底下歇着了。
安达拧开水咕咚咕咚了小半瓶扔一边,双手朝后撑地面,左腿压右腿,翘着脚丫看星星。
“再来录一次歌我就是……”
说一半闭嘴了。
算了,干嘛要跟自己过不去呢。
这事先放着吧,过段时间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星河通明,夜色浓重。
安达打开手里的纸条,上边小蚯蚓字体写了仨字:鲍星星。
还是那张他在社团随手撕下来的草稿纸,上边的名字已经被揉皱了,但隐约能依次分辨出:安达、何雾、金乌、鲍星星。
一律狗爬的丑字,却又整齐划一。
安达捋直纸,刚干完活鬓角带汗,眼皮疲惫地垂着,半晌微微眯起蕴起几分笑意。
他跑台子那堆大包小包里翻出来支笔,在底下一片空白的地方签了个特别显眼的:社长批准。
那张纸是标准的a4纸,迭小玩意特别顺手,安达半跪在河边就着那台破旧的灯泡迭个简易的小船,轻轻放水面托着船底。
这会没风,小船飘在水面好久也一动不动,安达瞅着不是很干净的河水迟疑了会,才决定纡尊降贵,三根手指波动水面推走小船。
飘远了一会,安达警惕左右观察,见周围连根毛都没有,咬着唇瓣双手合十,悄咪咪道:“保佑乐队永不解散,阿门。阿弥陀佛。”
“安达。”
安达:!!!
他一跳三米远,被吓个半死:“你什么时候来的啊?哎不是,你阿飘是吧,走路也没声,飞过来的?”
刚才看着还没人。
桑卓眨眼:“有声音的。”
是你眼神不好使。
俩人各怀心声。
兴许看见桑卓自带回忆录,看见他就能立马想起曾经的那些社死,安达扣着衣角,默默转回去。
桑卓没说什么,手里捏着只跟刚才一模一样的纸船放在水面飘走,半跪河边双手合十。
比安达临时的专业点,还拿了花串。
安达:?
桑卓:“请保佑,安达同学心想事成,平安健康。”
安达:??
排练
泛黄的梧桐树下,安达“大卫思考”的姿势坐着石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