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宴眼里漫上笑意。
本来谢川还有些奇怪怎么聚餐不约到餐厅去,直到进到别墅,看到那一大桌子被擀好的饺子片和已经捣好的馅。
谢川还真没见过这么清新脱俗的聚餐方法。
祁宴看上去也有点无语,刀子般的目光射向埃文,因为这种离谱的事情只有作为半血西方人的埃文能想得出来。
埃文没看出两人的懵逼,自以为准备的很周到,还哈哈笑道:“怎么样,我特意买的饺子片,让家里的阿姨捣好了馅!我很少在东方过年,但是听说过跨年的时候要围在一齐包饺子,晚上再一起吃饺子,象征大吉大利,辞旧迎新!”
谢川心里一暖,第一个洗完手坐了下来自告奋勇包饺子玩。
但是四个大男人显然高估了他们的本身能力,尽管包出来每一个都丑的千奇百怪,但他们仍然乐在其中。
两个人和谢川谈话的时候都很有分寸,不会多问让人觉得冒犯,也不会冷场让谢川觉得尴尬。尽管和祁宴在一起了,但是祁宴在谢川眼里总是和普通人有区别的,也许是他自身对祁宴的滤镜,又也许是他祁宴的了解还不够深,所以他总是觉得祁宴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应该挂在天上的
这是第一次,谢川每次转过头就能看到他温柔的眉眼,从他身上看到平常人该有的人间烟火色。
他突然觉得很庆幸,也很幸福。因为谢川久未有过如此温暖充实的时刻。
包到一般的时候埃文拉着祁宴将包好的去下锅,临走的时候和孟斯年使了个眼色,谢川看到了但是没做声,心想该来的还是会来。把祁宴支走肯定是有一些祁宴不方便在场的话要说给他一个人听。
果然祁宴一走,孟斯年就做到了埃文的位置,也就是谢川的对面。
谢川抬头看他一眼,笑说:“你刚才和埃文对视的那一眼,祁宴肯定也看到了,你们应该自然点。”
孟斯年噗呲一声笑,说:“他知道也没事,你不用紧张,我们不是为难你。祁宴这人比我和埃文靠谱多了,他这个人啊向来眼高于顶,他喜欢你愿意和你在一起,肯定是因为你已已经足够好,不需要我们这些做兄弟的在里面参和。”
谢川惊讶一瞬,没想到孟斯年如此坦诚,同时也为孟斯年的话感到开心。其实他从没有自卑的心理,也不觉得自己配不上祁宴,他在自己的领域里main可以做到最好,祁宴也是,他们是并肩而立的,并不需要谁为谁弯腰让步。
可尽管如此,能得到祁宴身边人的认可,谢川还是抑制不住的开心。
“之所以把他支走,是有一些他在的话不方便的事情说给你听。”孟斯年压低声音,还看了厨房那边一眼,见祁宴没有看他们这边,才放心的说:“是关于祁宴学生时候的事情。”
谢川愣了一下,立马端正了坐姿,聚精会神的听。
他和祁宴都缺失了对方生命了几十年,因此谢川对祁宴的过去非常感兴趣,想知道的多一些,再多一些,仿佛这样自己就也参与了他的过去一样。
“祁宴这人呢,说实话,他真的狂妄自大,看着就很欠揍。”孟斯年摸着下巴啧啧道:“我和他是在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当时都是一个系,主修金融,你是不知道,他来学校的第一天就惹得好多洋妞去堵他要他的微信,甚至还有gay跑去他宿舍和他表白的。”
谢川心不在焉的捏着手上的饺子片,几乎都能想象到祁宴臭着脸叫人“滚”的模样了。
孟斯年显然也是陷入了回忆里,一脸遗憾的说;“学校里有来自天南地北的美女帅哥,偏偏祁宴这人跟块木头似的,不参加聚会不出席舞会,不参加任何社交活动,也不乱加任何人的联系方式。美国不是流行推特嘛,他连推特的号都没有,只用微信和邮箱,像个古董。”
“美国的教育比较开放,我和埃文呢……嗯,都是比较嘿嘿你知道的就是把控不住自己的那一类。我说出来你可别怪我啊,那会儿年轻气盛嘛,就想拉着祁宴一起堕落沉沦……”孟斯年说到这有些心虚,抬头见谢川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才放下心继续往下说:“结果祁宴当即就要和我还有埃文断绝联系!”
谢川惊讶道:“祁宴这么纯情的吗?”
孟斯年感叹道:“谁懂啊,当时我和埃文都懵了,明明发泄欲望是一种很正常的事情,到他那里就变成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了一样。自那以后我和埃文就不敢再拉他去什么酒吧夜店的地方了。”
“而且祁宴估计没和你说过吧,他大学的时候,遇见过一个特别变态的男的,估计是留下了阴影。”孟斯年沉下眉头说:“那男的是法中美三国混血,是哲学系的,一天到晚的来烦祁宴,祁宴这人拒绝人呢又不留丝毫情面,对那男的什么话都说了那男的还是对他穷追不舍,甚至于每天偷偷在祁宴的寝室门口放一堆花啊情书啊什么的……祁宴那会儿很是反感,我和埃文一直以为他是因为不喜欢男的才这样的,那之后他就搬出了寝室自己在外面租房子,并且将那男的跟踪他骚扰他的证据交给了他们系的导师,打消了他的念头。”
谢川表情复杂,半晌才干笑着小声说:“还好我高中的时候没遇到他……”
要是他高中遇到了祁宴,以他的性子,要是真对祁宴有什么想法,肯定也会和那些人一样对他穷追猛打,那会儿的祁宴那么高冷,估计他根本都追不到,照孟斯年的话来说,连靠近他都是一种奢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