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来说,他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甚至说他很幸运遇到了祁宴。
就像是口渴的沙漠旅人,在即将失水的那一刻遇到一片乍现在面前的绿洲。
于是他俯身,轻吻祁宴的鼻梁,在祁宴错愕抬头的剎那,扯了下唇角,温声说:“谢谢你,祁宴。”
“什么……”
干枯的土地像是突然被注入流动的清流。
“谢谢你,救了我。。”
祁宴静默许久,哑着声音说:“你不怪我吗?”
“怪你什么?”
祁宴:“怪我自作主张就决定了你的人生。”
谢川的声音低下来,说:“祁宴,人类的平均寿命是八十岁。假设我能活到八十岁,你用两年时间却换了我剩余五十多年的自由,这应该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所以,你不用觉得抱歉。”
那柄时刻悬挂在头顶的尖刀像是瞬间变成一大把毫无杀伤力的棉花,软绵绵的落在心上,终于让祁宴喘出一口气来,紧紧抱住了面前人,将头深深埋进了谢川的脖颈里面。
谢川轻笑一声,回抱住他,玩笑般低声道:“祁宴,你是在撒娇吗?”
祁宴开始的时候没做应答,许久才闷闷的“嗯”了一声,很小声的说:“只要你别生气。”
他好像终于明白以前陆以晨对自己说的:“爱情就像一盆不明液体,爱的时候是酒让人醉,恨起来了就是岩浆恨不得把对方给烫死在里面”。
谢川觉得,起码在他和祁宴这里,感情这东西虽然没有到让人醉的程度,但即使是水也足以让他解万渴了。
误会解开了,这一夜两个人什么都没做,而且睡的格外好,像是瞬间屏蔽了所有外界的干扰。
第二天早上谢川和祁宴在老宅陪各位长辈们吃过早餐后就回去了,老太太虽然不舍,但也明白他们年轻人有自己的生活,没有多加阻拦,只是一个劲儿的嘱咐祁宴一定照顾好谢川,不要再让谢川瘦了,祁宴闷声应了。
祁宴这几天为了陪谢川落下了一大堆工作,在家里的工作效率自然是比不上在公司里的,而且公司里还有一大堆文件需要他签,过几天祁宴可能还要飞去外地谈个合作。
谢川很是理解他,嘴上是没有说过什么,而且自打那天晚上在老宅和祁宴把话说开了以后两个人虽然不说,但彼此的关系已经亲密了很多。
然而谢川是个不知满足的人,在祁宴几次因为晚归而错过了和谢川共度良宵的机会后,他就有些不开心了。
他也知道自己这种不开心来得有点无理取闹,自己明明是一个很清醒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触碰到关于祁宴的事情时就异常的不理智。
祁宴工作很忙,谢川这段时间又没有工作,一个人待在家里的时候无聊的要命,为了维持刚有突破的感情,他决定主动去找祁宴。
其实谢川早就想去祁宴的公司看看了,之前还想过要给祁宴送家里的饭菜给他吃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