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落入熟悉的草药香掺杂墨香的怀抱中,闻着男子身上明显因赶路来不及洗漱的淡淡汗味和尘土味,孟煊下意识回抱了一会,才惊疑道:“温郎?”
温以良心疼轻吻他的眼角、脸颊、额头,一手把他圈在怀里,一手轻轻握着他带着玉戒的那只手,轻声道:“孟哥儿,是我。夫君回来了。”
孟煊眼角迅速潮湿,心有紧绷的弦松开,边哭边笑,越哭越大声,哭得直打嗝。
温以良感觉心都要被他哭化了,无比后悔当初情浓时一不留神忘记了避孕,导致自己心上人遭受这般苦楚,一边又被他哭得心火燥热,体内一股热流乱窜。
隔着衣物,孟哥儿感受到他的变化,脸色瞬间羞红,都忘记了接着哭,凤目狠狠瞪他一眼,却又因含着泪看起来不仅一点不厉害,反而水濛濛的楚楚动人,看的温以良更加躁动,忍不住低头含弄住他的唇舌,两人相濡以沫。
气喘吁吁的一吻结束,孟煊忽的肚子一紧,瑟缩一下。
温以良神情紧张停了下来,手指搭上他腕间为他把脉。
随着把脉时间越久,他脸色越难看。等用异能流把人仔仔细细、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检查过一遍,重点在胞宫停留了一段时间后诧异地发现就这么短暂停留的一会,异能被吸收了大半。
一股愤怒涌上心头,没急着解开疑惑,他小心扶着孟哥儿靠着自己半躺好,手上加大异能流输出,专心为他治疗。
他能感觉到孟煊体内不仅胞宫内胎儿缺乏生机,身上还残留几分药物毒性。这毒性不是毒物导致,更像是药性相冲的残留。但仅余一丝,就算自己不管,也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但就是这一丝可能的伤害,他也不愿意让孟煊承受。
半个时辰后,温以良收回手。
孟煊久违地感觉到身体因生机充沛带来的舒适感,几个月以来因怀孕导致的腿疼抽筋腰酸背痛这些小毛病统统都没了,于是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在浑身暖洋洋的舒适中泛起了困。
温以良温柔地亲亲他,小心扶他躺下,轻轻道:“睡吧,好好睡一觉。夫君陪着你。”
孟煊脸颊无意识蹭了蹭他的手,片刻后气息变得悠长沉稳。
温以良这才恋恋不舍收手,起身离开房间,出了屋子。
李婶已经在厅堂摆好饭等着他,等在这里的还有护院四人。
温以良不急着吃饭,先接连喝了几杯茶,听李婶说已经给同来的几位客人送去了热茶热饭,婆子也已烧好了热水等会就给送去,这才点了点头。
去了一趟北地回来之后他气质大变,不再像以前只是让人觉得亲切温和,半年的军旅生活让他整个人染上了一丝冷硬之感,仿佛北地的寒气不仅渗透了他的身体,也渗透了灵魂。
在北地与定北军并肩作战期间,他天天与阎王打交道抢人,执掌军医营难免时严肃,御下严格。长期乾纲独断又让他习惯了发号施令,动作间带了一点上位者的威严,此刻冷下脸来竟显得格外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