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脸发白,见孟子山满头满脸冷水,一身狼狈失望冷漠看她,一咬牙把自己做过的事说了出来。
众人沉默,对堂上妇人的愚蠢恶毒有了新的认识。
“是吗?你既然这么说,意思是温氏夫夫陷害的你?”刘大人心里泛起一丝疑惑,问薛县令,“薛大人,你可知此事?温氏夫夫可曾报官?”
“回大人,未曾见他们报过官。”薛县令回到。
“孟子山,你还有何话说?”刘大人冷笑道,“你夫人说是买来害温家药田的。哪有人药田被投了毒却不报官呢?依本官看,这就是你夫人临时编造出来替你脱罪的借口!”
另一边薛县令命人把等在堂外的温氏夫夫喊进来问话,是否有此事?
早就备好说辞的温氏夫夫先对几位大人行过礼,一口咬定没有这件事。当日的药田早就被处理了,现下是找不到证据的。
刘大人惊堂木拍下,堂下肃静,对几人冷道:“本案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薛大人,还不宣判?”
薛县令站起来对他拱了拱手,令签丢出砸在孟子山和孟夫人身上喝道:“孟子山、孟程氏,你二人谋害阁老证据确凿,事实清楚。本应判斩立决,念其未遂,改为抄家。孟子山、孟刘氏流三千里。孟氏二子夺去功名,改流民。管家为从犯,徒三年。其余人等皆徒一年。”
二人不服还想说话,被侍卫棍棒加深堵住了嘴。
薛县令说完后小心翼翼看向刘大人,“您看呢?”
原本按理说孟氏夫妻谋害阁老,判斩立决完全没问题。但毕竟自己上司还在后头看着,且他又是孟子山的岳丈,他也不敢把事情做绝,端看刘大人和背后潘阁老的意思。
“就先这样吧。”刘大人冷哧一声显然是不满意,但想到潘阁老勤政爱民的名声和来之前对他的叮嘱,还是就此罢了。
流放总比人头落地好,总可以打点一二。后堂的程知府闻言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抄家流放对锦衣玉食惯了的孟氏夫妻二人而言跟让人死也没什么区别了。
堂下孟府几人脸色灰败,知道这已经是轻判了,事已至此无可挽回,签了字画了押,衙役押着几人下去了。
温以良和孟煊站在角落,孟子山路过时忽然抬头,看到了他眼中的讥诮轻蔑,那眼神跟看蝼蚁一样,绝不是一个医者仁心的大夫该有的眼神。
他一夜之间苍老十岁的面容泛起不甘。
然而已经没机会了。他输了,彻彻底底。
刘大人转入后堂,拍了拍程知府的肩膀安抚他,见他神情难看没有多说,命人送他回府。
出门时脑海里忽然回想起出门前潘阁老说的话:“温以良此人面热心冷,不可小觑。献药这事尚有诸多蹊跷。但我既承了他的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索性孟家也不是什么良善人家,冤枉不了。但程知府那边还是卖个面子,给他女儿留条活路,就当是我这个当老师的一点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