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那两名村民因谋害朝廷命官被靖王部下关在地牢严刑拷打,早就问出了所有事情,但温以良几人想知道的是细节。
所有有关活尸的细节。
楚九郎早就审问过一遍,把大概情况跟他们说了,温以良心里有了底,盘算该问些什么。
地牢中湿冷阴寒,孟煊没有跟着,一个人打量着眼前荒寂的村庄,目光悲哀,心有戚戚然。
地牢中那两个村民已经被行刑官折磨的精神恍惚,听到又要被审问几乎崩溃,但又不敢不配合。
被朝廷派来查案的大官抓到之前,他们脑子里一心只想着飞黄腾达,压根没考虑过后果。
此番被抓后,先是经历了及其残酷的刑罚,又被熬鹰似的熬了四五天不让睡觉,几天下来心里防线坍塌,问什么答什么,连几岁尿床、偷看寡妇洗澡这种小事都说了出来,这会儿实在想不通为何还要提审他们。
却不想前来的几人问的都是一些奇怪的问题,比如:
村庄附近可有什么古墓留存?
附近山上是否曾有陨石坠落?
附近可曾有什么奇闻怪事?
出事前村里人都在干什么?
所有人吃了什么?饮水何处来?
所种作物为何?
……
一堆问题及其详细,让两人叫苦不迭,旁边的行刑官冷目凛凛,手拿刑具蠢蠢欲动,他们想要个痛快,恨不得一死了之,然而却不能。
主审那个年轻男人看起来斯斯文文,审问却不厌其烦,对于两人的回答几乎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最后几人终于审问完毕离去的时候,那人还留下来给他们俩分别把了脉。
他们才知道那人原来是个大夫。
从地牢出来后温以良心里有了点眉目,但同时也生出了更多的疑惑。
陈谷主、楚九郎和他三人讨论了一个通宵,大概有了三点推论。
第一,刘家村必然就是活尸的源头地点。
他们通过村民的阐述和温以良自己对比,发现那些活尸虽然都噬血肉,但按照所间隔的时间、渴望血肉的程度不同,明显能感觉到感染的时间越晚,与那个源头‘父亲’间隔的中介越多,被感染者活尸化程度越轻。
也就是说,这场瘟疫即使能传播出去,到最后可能最轻的症状就是渴望生食、惧怕阳光,可能还存留活人理智,活尸化的过程有可能可以逆转。被感染者有机会被救回来——若果真有解救办法的话;
第二,目前除了刘家村已知的被焚烧的村民,和被送到温以良医馆的那一具,应当是没有其他活尸存在的。包括袭击靖王的那个活尸,经与村民户籍一一查证发现,它应当也是刘家村人,可能就是漏网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