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圣上隆恩,不过君臣之礼不可废。」方致庸恭谨道:「无论何时,无论何地,臣都应恪守本心,恭顺如初,不可有分毫逾矩。」
「如若天下之人,都如太傅这般有恭顺之心,就好了。」景润帝感慨,下一刻,竟然直接从镜中走了出来,走到方致庸身前,将方致庸扶了起来。
「臣惶恐。」
方致庸起身,垂首而礼:「圣上乃九五至尊,万民君父,自当人人恭顺如臣如子。」
景润帝无奈道:「是啊,自当,可偏偏有些人,已经忘了恭顺之心,没有了臣子之意。」
方致庸垂首道:「圣上不必忧心,待巡天镜修复之日,就是天下承平之时,届时,任何不臣之人,任何无恭顺之辈,都将灰飞烟灭。」
「哈哈哈……正该如此。」
闻言,景润帝开怀大笑:「朕乃至尊,任何忤逆之辈、不臣之人,都当死无葬身之地。」
方致庸拱手,异常恭顺,一点儿也没有身为当朝太傅的倨傲和读书人的骨鲠之气,唯有诚惶诚恐,恭顺恭谨:「圣上圣明。」
「对了,太傅,你找朕,可是地皇钟出了什么事儿?」景润帝问道,他不在乎叶青,他只在乎地皇钟。
「圣上英明。」
旋即,方致庸直接跪下,请罪道:「老臣失职,那叶青已猜到了圣上的目的。」
();() 景润帝问道:「他猜到了什么?」
方致庸回答道:「他已猜到此次计划,是圣上为了地皇钟所设。」
「是吗?」景润帝双眼微眯,瞳孔中闪烁着骇人的目光:「哦,那他没说,朕为何要夺地皇钟?」
「那叶青说,圣上夺取地皇的目的,是以地皇钟之力,凝聚、镇压逸散的国运。」方致庸回答道。
景润帝问道:「那么,太傅觉得朕的目的呢?」
方致庸诚惶诚恐道:「老臣惶恐,不敢揣度圣意。」
景润帝则道:「说吧,朕恕你无罪。」
方致庸沉默了数息后:「微臣的猜测,与那叶青一致。」
他当然知道景润帝夺取地皇钟的目的。是为了让巡天镜吞噬地皇钟,以恢复巡天镜之威,可是圣心不可测,有些事,纵然知晓答案,却也不能说,却也只能当作不知道,难得糊涂。
「哈哈哈……」景润帝不置可否,大笑了一声道:「那叶青,提出了什么条件?」
「禀圣上,那叶青说,愿交出地皇钟,条件是我们放了所抓的那些人。」方致庸回答道。
「嗯,还有呢?」景润帝道。
方致庸继续回答道:「他说,为免夜长梦多,只准老臣带一人前往交换人质,地点位于太平无事林,时限为一小时。」
「微臣办事不力,还望圣上降罪!」
说罢,方致庸以头抢地,诚惶诚恐。
景润帝则沉默不语,一时间,书房内静寂如死,唯有方致庸的磕头声,清晰可闻。
「太傅无需如此,是那叶青太狡猾了。」
片刻后,景润帝方才似想到了方致庸,示意方致庸不必如此,待方致庸停止磕头后,景润帝复又问道:「那你觉得,他有无阴谋?」
方致庸思索道:「微臣觉得没有,从昨天至现在,不足一日时间,而且在这一日中,叶青大部分时间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他基本没有联系任何人,亦没有时间做什么安排。」
「所以,微臣认为叶青并没有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