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线员指甲抠出吱嘎声：“蟑螂是把人吃光了，剩下的碎肉拖拽进箱子？”她只能想到这样了。
男人加快脚步疯跑：“不，不是，是全拽进去了，蟑螂屋能扩大，它又变大了，有东西出来了，啊，啊啊，救我……”
声音的末尾只剩惨叫，跟着就是重复之前的爬行，啃噬。
接线员哆嗦的打开手机，开始录音，她得确定神志还能不能信任。
这回没等挂断电话，啃噬声稍微弱了些，就有新电话打进来，不出所料，还是十号楼的。
“这不扯淡吗。”保安撇嘴：“肯定是大雾弄的人心惶惶，要么就是病毒，十号楼整体产生幻觉了，不然别的楼为啥没事。”
他们被派出来找人，也听了那些录音，不过内心根本不信，粗嘎男调侃：“蟑螂成精后啥样？就光变大，不变个美女？”
有人还找出小群里的议论，最早出现大雾的地方，有猜测这是什么有毒气体泄漏的。
那人笑着摇头：“有种蘑菇不就置幻吗，这也没啥奇怪的，大雾面积大，正常。”
说着按下对讲，跟总台汇报找到人了，没事啥的。
陈淼悄悄凑近，扯了扯林珊珊衣角，提醒她想想顾言电脑里的备忘录：“小区保安全不见了。”
那这些是什么人？她倒是也想过，会不会是小区居民自发组成的巡逻队。
可惜答案是否定的，他们就是真正的保安，陈淼不知道该信谁。
是，顾言半死不活，还被虫子感染了，眼前这些活生生的，按说应该相信这些保安。
但她可没忘记，林妈妈他们之前也跟活着一样，还有作为人的所有记忆。
林珊珊把衣角拽出来，陈淼说的，她当然也想到了，可听到声音开始，她们就跑不掉。
就算对方是被感染的寄生虫，没撕掉这层皮之前，他们的认知里还当自己是人类，这就是机会。
想到这儿，林珊珊硬挤出抹笑，问大高个：“你认识最早出现大雾地方的人？他们为啥说是有毒气体导致的？后来怎么样了？”
大高个嗤了声，重新掏出手机：“当然认识，我问的明明白白的，行吧，算你运气好，给你看看，回去跟楼里人说说，别疑神疑鬼的，没事，灾变很快就要结束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淼觉得他说要结束的时候，t声音有些不对。
尾音有些恶意，瞳孔也猛缩了下。
张了张嘴，对上对方似笑非笑的眼，陈淼又默默低头，往林珊珊身边挤。
不能说，否则会死！
陈淼自己也说不清念头是怎么出现的，可她半点不怀疑，不说，却不能什么都不做。
她想着，一旦出现危险，就把林珊珊推开，她反应快，应该能明白。
林珊珊没看到暗示，她在低头看手机，大高个打开文档，是一份整理过的微信聊天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