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声吸引了不少好奇者靠近,穿过许多篱笆后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副极其‘艺术’的画面,被藤蔓缠绕的一男一女以极为妖娆的姿态挂在高高的树干上。
年轻的少年少女们发出低呼立刻扭头不敢在看,然后有窃窃私语声从围观者中响起。
“那不是某夫人吗?为什么会和某先生在一起?她丈夫呢?”
“这是找刺激吧,真是大胆。”
……
夹杂惊愕和戏谑的议论声让所有人都明白这不是仅仅是一场恶作剧,而是某人对偷情者的惩罚。
矮人也愣怔了一下,他的脸色几经变化,很凶狠地嘀咕着——这可不是你们的花园、玷污了可爱的蔷薇、糟蹋了我的心情、毁掉了我美味的烤肉……
达比奇因为酒精而泛红的脸最终定成一个古怪的笑容,他皮笑肉不笑地打开长匣,原来这居然是个画匣,里面装有卷起的羊皮纸,中间塞了几支画笔和三瓶颜料。
“真是被钉在耻辱柱上了,哼哼,让本大爷来为你们画一幅生动的□□之图吧。”
破土而出的树干在土地上撑出了大块裂痕,萨娜朝某个位置望了一眼,两朵模糊的影子在灵觉中迅速远去——是两个小孩。
她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唇边吐出一口灼热的气息,抬起脚猛踹断了树干,被挂在树上的二人发出惊惶的叫声,和之前他们听到的一模一样。
许多围观者因为害怕疑似暴怒的相关者波及自己,纷纷散去,刚将纸板铺好的达比奇不快地咂舌,瞪着将外套撂在二人身上的萨娜。
“你干什么啊,难道这两个家伙对你有大恩?”
萨娜摆手,回答:“没有,我不认识他们。”
达比奇万分不解,疑心碰上了烂好人。
“那你干什么要放他们下来还给他们遮羞,他们的卑劣之行被挂在城头三日都不足以抹去,在我们艾斯特被砍死都是正常的。”
萨娜还没有回答,风衣下却哆哆嗦嗦地响起了互相关慰的话语,如果是放在寻常情侣身上定然会使人感慨,但出现在一对被吊起来示众的偷情者身上实在古怪的很。
没过多久,脸色铁青的男子和满脸泪痕的妇人冲到此地,在一群看好戏的围观者中领走了二人,在被分开的时那两人还在依依不舍,眼神粘腻,句句深情不悔。
达比奇的脸五颜六色的十分好看,他艰难地捏着画笔吞了口唾沫,最终颓然放下了笔。
“荒火之神垂怜我,我差点画了什么鬼东西。”他转头问萨娜:“这样的极品还有什么尊严可言?你的遮羞布到底为他们遮住了什么?”
萨娜脸上失了笑,她沉默许久,搓了搓手臂,艰难道:“我只是喝多了酒,然后在想——有没有尊严是他们的事情,尊不尊重生命的尊严是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