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没脑子的蠢货和一个没眼光的瞎子,弄丢了只聪明伶俐的小狐狸。啧……以后可有的他们哭咯。”
说完,他扼腕叹息的摇头。
江岁阑盯着他眼中变化的神色,最后定格在那满满的嫌弃,有些慌乱的移开视线。
他不是在安慰她,而是真的觉得弄丢了她,是江家和迟淮的损失。
“时景肆。”江岁阑声音有些闷:“谢谢你。”
她一向不喜欢在旁人面前露出脆弱的姿态。
可现在却有些忍不住。
她狼狈的低下头,眼泪落在桌面溅开,无声胜有声。
时景肆却好像没察觉到她的失态,他拿着手机走到窗边,时不时传出拇指敲击屏幕的声音。
江岁阑紧咬着唇,他在给她发泄情绪的空间。
她知道。
江岁阑真的不想哭的,只是真的忍不住了。
她是真的把他们当家人的,所以才会那么努力的想要得到他们的认可,才会做一切能让他们开心的事。
可是他们将她踹开的时候,真的没有半点犹豫。
那一瞬间,真的好痛。
他们让她觉得她这么多年的努力和受的委屈都是一个笑话,让她觉得她是一个没有半点价值的垃圾。
听着身后压抑的啜泣,时景肆拇指在漆黑的屏幕上点动,没有任何规律,但是他握着手机的手却越来越紧,掌心发红,青筋暴起。
总归是要发泄出来的。
他虽然不想她连哭都要忍着,但也不会干涉她的选择。
她不想被人看到脆弱的一面,他便背对着她给她足够的空间。
有时候哭并不是需要旁人的安慰,只是压抑的情绪破土了而已。
“时景肆,我哭好了。”她干哑的声音传来,鼻音重得厉害。
江岁阑其实已经用很快的时间整理了自己的情绪,但是还是哭得有些缺氧,整张脸都憋得通红。
时景肆一回头就看见她红肿的眼睛和涨红的脸,他有些无奈,更多的是心疼。
让人送了冰块过来,又用纸巾包着给她敷眼睛。
“江岁阑,这样哭你也不怕把自己憋死过去。”
“丢脸。”她毫无形象的擤着鼻涕,将桌上堆满了纸巾,意识到这样不妥又自觉的往垃圾桶里扔。
然后强调:“以后我不姓江了,别叫我江岁阑。”
“哦。”时景肆摁住她眼睛上的冰块,声音温柔了许多:“不丢脸。”
二十岁的小丫头,哭有什么丢人的?
“你也可以跟我姓。”他忽然又说,算是回应江岁阑说不姓江的那句话。
本来他只是提个建议,哪知道江岁阑直接将他摁着冰块的手扒拉开,用红肿的兔子眼瞪他。
“你想当我爹?!”
“脑子不用就捐了。”时景肆‘啪’的一下又把冰块怼她眼睛上,江岁阑不满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