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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准备好的挖苦讥讽的言辞,在看到江岁阑的瞬间有些无法说出口。
她实在太平静了,平静得仿佛今天处在这戏台上的人不是她,而是早就聚集在这里的他们。
而她,才是那个高高在上,冷眼纵观全局的看客。
“岁岁。”迟淮已经迫不及待的走到江岁阑面前,看着眼前让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他有些忐忑的抬手,想要和过去那般拥她入怀。
“你这几天,在哪?”他快要被心底对的思念逼疯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找不到她,然后只能待在她曾经待过的地方,寻找她留下的痕迹。
仿佛只有那样,她就没有离开他。
他想说他好想她,想说他后悔了,想说他们不分开好不好?
然而,所有的思念和悸动,在对上江岁阑那双含笑的眼睛时蓦地被冻结成冰。
不一样了,有什么不一样。
她看他的眼神,和看席律他们的是一样。
明明带着笑意,却只浮于表面。
意识到这点,迟淮想说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眼,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
她可以愤怒、可以生气,可以骂他、打他,但是唯独不能用这种和看别人时一模一样的眼神看他!
江岁阑被迟淮如此憔悴的样子吓了一跳。
迟淮这人平日最看重自己的形象,只要他出现在人前,一定连头发丝都是精致的。
他最不注意形象的样子,是他高中时因为起不来床,被江岁阑从床上拽起来的时候。
那时他顶着一头睡得软塌塌的头发,睡眼惺忪的抓着江岁阑的手,既想赖床,又不想放开江岁阑。
所以就无赖的靠在江岁阑的掌心闭着眼不肯睁开。
每到这个时候,江岁阑便会安静的陪着他耗。
迟淮也不会做得太过分,每次卡着时间起床,然后快速的洗漱完拉着江岁阑跑去坐车。
除了那些时候,迟淮永远都是那个矜贵优雅的迟家少爷。
但是现在,他瞳孔充血,眼下一片漆黑,唇色干裂发白。
像是已经病入膏肓。
哪怕穿着规整熨帖的西装,也遮不住他身上的疲惫。
只看一眼江岁阑便知道他这几天肯定没有好好休息,没有按时吃饭。
而且……江岁阑的视线不着痕迹的从他抬起时有些僵硬的双手上扫过,心想迟家对迟淮也是真的下得去手。
他背上的伤,只怕不轻。
可是,在看到迟淮张开的怀抱,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便往后退了一步。
两人同时愣住。
江岁阑也有些意外,自己似乎比想象的更适应离开迟淮这件事。
也足够明确,他已经不是随时都能得到她心疼的男朋友了。
她没有回答迟淮问她去哪的问题,只笑着提醒:“迟淮,我们现在是普通朋友,再动不动就抱在一起有些不礼貌了。”
“普通……朋友?”迟淮的声音是抖的,抬着的手更是抖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