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恼。”她只是不想太习惯时景肆这个人的存在。
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尤其是在明知这个人会离去的情况下,清醒的因为对方的存在而习惯身边有这个人。
到真的需要割舍的那天,会更难熬。
她和时景肆才一起住了八九天,她就已经习惯身边有这么一个人了。
所以,在即将面临分别时,她才会不开心,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若是时间再长,温岁阑有些害怕。
怕自己重蹈覆辙。
温岁阑松开抓着行李箱的手,妥协:“走吧。”
“嗯。”时景肆没有将温岁阑的行李箱交给其他人,等车来之后便自然而然的亲自将行李箱放到了后备箱。
温岁阑站在路边看着他纡尊降贵的做这些事走神。
她承认自己是一个贪恋别人给的温暖的人。
只要有人坚定一些爱她,她就很想把自己的心剖出来送给对方,仿佛这样才能证明她没有辜负别人对她的好。
但是,这样换来的结果又是什么呢?
从江家的人再到迟淮,温岁阑已经不敢了。
别人给的,早晚都会收回去。
温岁阑回神,时景肆已经走到了她身边。
她没有焦距的眼神重新聚焦到时景肆身上,眉眼弯着,眼睛里闪烁着细弱的光,:“谢谢。”
几乎是下意识的在接受别人好意时露出的笑。
时景肆拧了拧眉,“怎么谢?”
温岁阑沉默片刻,问:“非谢不可?”
怎么会有人顺着竿子就往上爬啊?她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她不信时景肆不知道。
但某人偏要较真,拖着懒散的声音强调:“你自己说的谢谢,总要来点实际的吧。”
时景肆看着她纠结得皱成一团的脸,仿佛在想怎么会有人这么厚脸皮。
他笑着打开车门:“先上车再想,我等着你的谢礼。”
温岁阑气鼓鼓的上车,关门的声音像是要把气都发泄出来。
时景肆见此淡淡的提醒:“这车七千万,定制的,买不到。”
温岁阑气急了,红着脸骂:“时景肆,你要不要脸。”
就欺负她现在穷是吧!
“要脸。”时景肆抬手伸进车窗捏温岁阑气鼓鼓的脸:“你给的就要。”
别人没资格。
温岁阑一巴掌拍在他的手上,时景肆收手不及,反而因为这一巴掌将温岁阑的脸掐疼了。
她眼睛立刻就红了,却不肯认输瞪着时景肆。
可这样半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看得人可怜又可爱。
时景肆叹了一口气,快步走到另一边上车,然后就看见温岁阑背对着他的后脑勺。
“我看看脸怎么样?”他哄着,可温岁阑连个声都没给他,就背对着不理人。
前排的赵秘书自觉的将挡板升起来,倒不是怕两人做什么出格的事,而是不敢看高高在上的时总卑微哄人的模样,怕突然有一天就被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