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女儿每天的睡眠时间极少有超过四个小时的时候。你如此压榨她的时间,又从不让她将一门技术学到精湛,究竟是为了她好,还是蓄意折磨。
我想,在岁岁被你接回去那年就知道她不是你亲生骨肉的江夫人心里必然很清楚。”
“你胡说!”提到最后的这件事,季萱立刻抬头反驳。
她自认为当年的事已经过去多年,没人能查得到。
然而下一秒束纤就从资料袋里抽出了几张证明甩到季萱脸上。
她压制着心底的怒火:“胡说?这便是你将岁岁带回Z市后在多家隶属江家名下的医院做的亲子鉴定的结果,和当时负责做这个结果的几位医生和院长的证词!”
“季萱,你也是一个母亲,就算岁岁不是你的亲生骨肉,但你也不该那样折磨她。我女儿从未享受过你江家的优待,你们给她的只有逼迫和摧残。”
“所以,以后别再拿你们所谓的养育之恩说笑,否则我会让你们见识见识,我谢家蓄意报复的真正后果。”
“不是吧?学姐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
“每天睡不到4个小时,从6岁开始,各种只能学到入门的艺术班,这些字眼听着我就觉得残忍了!所以,学姐这样过了十多年?我的天……”
“歹竹出好笋啊,这他妈的破环境里我学姐还能这么优秀这么善良,我只能说牛批!”
“不行,我心疼学姐。若不是有学姐亲妈妈在,我觉得她要碎了。”
……
束纤说的这些,温岁阑自以为已经放下,可是此刻回忆起来却还是觉得脑袋痛到发胀。
其实,休息不够根本不是最痛苦的,那个黑色压抑的房间才是。
她委屈的低头靠在束纤肩上,没有哭,只是想感受一下来自束纤身上的温暖,借此驱逐心底的凉意。
她早就接受了季萱不爱她的事实,可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触碰还是隐隐作痛。
束纤赶紧拍拍她纤瘦的肩膀,“妈妈在,不用担心。”
“嗯。”温岁阑闷闷的回答了一声,重新乖乖站好。
白纸黑字,季萱看着落在自己脚边的各种证明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抖。
是恐惧,更是害怕!
她怎么都没想到已经过了二十年,她当年让人封口的事居然还是被人查了出来。
更没想到,温岁阑居然会是谢家那个弄丢了的亲生女儿。
现在,自己这么多年因为失去女儿刻意在温岁阑身上发泄痛苦的行为被人揭穿,她那些望女成凤的严母行为此刻变得面目狰狞。
四周唾弃指责的目光压得季萱抬不起头。
更可怕的是,她们失去了温岁阑这个唯一可以救江家的稻草。
江慕烟也没想到自己的母亲过去居然是这样对温岁阑,难怪温岁阑离开江家的时候毫无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