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刺激江慕烟?难道主动找事的不是江慕烟吗?
怎么就成了她刺激江慕烟!
还有,好一个不属于你的别奢望。
她能奢望什么?从江慕烟回来,她何曾敢对江家抱有半分奢望。
江岁阑轻笑出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太多情绪,听得人竟然有些心酸。
迟淮看着孤身应付江家人的江岁阑,心猛的收缩了一下。
难道,在江慕烟回来的这一年,江家人都是这样偏袒江慕烟的?
那岁岁……迟淮忽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江岁阑不回江家的原因。
不是因为她性子骄傲接受不了她不是江家亲生女儿的事实,而是因为!
江家或许在江慕烟回来之后就没有了容身之地。
而他这一年在做什么?
他一次次的背着她和江慕烟相处,想要从江慕烟这里入手,让她劝江家父母接江岁阑回家。
他以为只要江家父母亲自去接,岁岁便能放下她的骄傲回家。
可若是江家真的在意这个女儿,又怎么会一年的时间对她不闻不问!
若江家真的愿意接岁岁回家,又哪里需要他这个外人去劝!
所以,这一年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他在她被家人抛弃,最孤单最脆弱的时候,和抢走这一切的人同出同进。
他自以为是的为她铺路,可却完全没考虑过她的处境,她的意愿。
所以,岁岁不是那天听到了他要和江慕烟订婚的话才不要他的。
在一年前,在自己第一次背着她去见江慕烟开始,从那个时候开始她便已经决定不要他了。
迟淮全身的力气像是突然被抽走,他腿软得有些站不稳,若非席律及时扶住他,恐怕这个时候迟淮已经跪在了地上。
迟淮的眼睛已经湿了。
可他却依旧紧盯着那道被眼泪模糊的影子看。
对不起,岁岁,对不起……
他不敢想这一年江岁阑是怎么熬过来的。
内疚和自责,还有意识到他真的失去她的恐惧和痛苦像是潮水席卷而来。
此时的迟淮像极了一个即将溺毙的人,他努力的想要抓住自己的浮木。
可浮木不载他。
“淮哥,你怎么了?”席律被迟淮憋得通红的脸吓得惊呼出声,他赶紧提醒迟淮:
“卧槽,你呼吸啊,你别憋着!”
“岁,岁岁。”
迟淮嘴唇蠕动着,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