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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王助慌了。忙不迭地道歉:“是老爷子,老爷子怕自己不行了,没办法,不赶走薇薇,您这。”
“我这什么?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做主了。没看出来哈。你去告诉老爷子,他还有个亲儿子,让他去用自己的小儿子联姻吧,我不是他的种马。”
“薇薇的东西,我都送去她母亲家里了。我们一样都没有动。向总,老爷子怕是时日不多了,您就暂时顺了他的意也好啊。”
“我只问你们把人给我弄哪里去了?”向垚暴怒,青筋暴起,一把揪住王助理的衣领,恨不得一拳头将他捶进墙里。
“她自己离开了,老爷子给了她三百万。”王助特意将三百万说的语气重一些。
“你们以为凭她现在的本事在翻译公司,挣三百万很难吗,操你妈三百万就把我发卖了?”向垚将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发出尖锐的破碎声,一地都是玻璃渣子。他手都在抖。极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门外隔壁的员工鸦雀无声。都不敢过来查看,只是低头做事。也不知道是谁捅了娄子惹得老板这么生气。
“那封信呢,谁写得?”向垚怒吼。“说”他将信拍在桌子上。
“是,是肖小姐口述,我们找人模仿的薇薇的笔记。”王助理眼见老板两眼发红,似要杀人一般。
“这么会写,她怎么不去写书。真是屈才了。”向垚恨得拳头捶在桌子上,破碎的玻璃渣子划破了手掌,鲜血直流。
谢哲和向焱站在门口,不敢进来。向垚平静点之后,吩咐向焱,“这几天你在公司里守着,顶我的班,不会的请教董事会和你母亲,她应该什么都懂。对了,王助你去办离职,下午不用来上班了。”
说完他拿了手机就离开了。向焱一脸懵逼。谢哲跟在他身后,大气不敢出。“哥们,我也没办法啊,老爷子说自己快不行了。”
“这事跟你无关,你这几天帮着把衡达翻译那边看好,我估计要变天了,跟红升的业务你跟孙经理那边沟通下看下进度。”
谢哲明白他的意思。俩人一起出门。向垚没有动公司的车,只是骑走了自己的摩托车。
回到自己翻译公司,调出了薇薇的紧急联系人,是她母亲。
向垚紧张的拨过去,是一个大嗓门的中年妇女声音,虽然两个人在一起一年多了,向垚每次提议去见她的家长,她都拒绝。是不自信这段感情会有结果。
薇薇妈说昨天下午有人送了很多薇薇的衣服用品过来,过了不久薇薇打了电话过来说自己出差了。向垚问薇薇妈要了这个号码。
“你谁啊,我干嘛告诉你。”薇薇妈泼辣得很。
“我是她公司领导。”向垚反应也快。
“怎么证明。”
向垚报了薇薇毕业的学校,年龄,工作单位。只差报上薇薇的体重了。薇薇妈听到他急促的语调,多少猜出来些什么。这丫头什么事情都不跟自己说,这八成是恋爱了在闹分手,把男的拉黑了。
“这次我可以告诉你。不过如果还有下次,你就给我注意点了。”薇薇妈语气很不好。
“好,我保证没有下次。”向垚老实的回答。
向父打来电话:“我以为一年了,你也该玩够了,你最好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门不当户不对的。”
“那你知不知道,没有她我早死了。我离不开她。”向垚平静的回复父亲。
“你还有个儿子,家产给他吧,他母亲和后面的家族势力可以扶持他,你的东西,我不要。我的人,你也别给我做主。”向垚说的决绝,那些没有父亲陪伴的岁月里他都没有这么愤怒过。
薇薇不是什么名媛,也没有过人的本事,家世背景,样貌。可她的清净,舒服,跟她待在一起,她微风样的气场能带给自己洗涤感,向垚一直觉得从她身上汲取的滋养,在净化自己的内心。
美好的人就像大地跟清泉,接近她就会感到心神安宁。薇薇就是向垚生命里的那缕微风。“没了她,自己就是行尸走肉。”向垚这么给谢哲解释自己的薇薇。
这话也许外人听了觉得矫情,可是自己没有遇到这样对的人,就不会体会得到。
新的号码打过去,没有人接。薇薇看着手机上熟悉的号码在跳跃,就是没有接的力气。她也不知道这段感情该何去何从。干脆关了机。手机丢在一边。自己背着包,去山上的寺庙里去做义工。她不想再吃药,半颗奥氮平,麻木了她一天一夜。怕自己情绪崩溃还是吃了一颗草酸。
已近中午,她帮着庙里做义工的阿姨们将饭菜搬出去给吃斋饭的香客,帮着添饭,收碗。洗碗,然后打扫佛堂。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看着对面的雷峰塔。去年这个时候,向垚在西湖边去接自己,送自己去看演唱会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情。什么时候心动的,薇薇时常问自己,大概就是那日漫天的红霞里,远远站着的那个白衬衣的男子,温柔的笑着走向自己。走进了自己的心里。
连着做了两天的义工,薇薇感觉平静了不少。她今天没有吃药,情绪勉强能够不崩。那张支票静静地躺在钱夹里,自己手里还有一些钱,够在这里躲一阵子了。她换了之前跟向垚出差杭州住的那家酒店,似乎下意识的期待什么。还是曾经住的房间,
傍晚,西湖边仍然是人头攒动,已经是秋分了,白日里日光仍然很强,薇薇今天没有去寺庙。想着,自己如果想不通,就算是出家了,也是无用。待到日头落山了,独自一个人穿行在西湖边,看着人头攒动,似乎没有那么的孤单了。她一时间很害怕一个人回酒店去。熟悉的酒店,也许永远不会再见到的人。一时间泪眼婆娑,眼前穿梭的行人也变得模糊,前面是去年自己坐过的那个长凳。物是人非。今天没有彩霞,只有一缕缕秋风,吹的沙子进了眼睛,让人流了泪。湖边早已没有卖荷花的老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