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知道,吉祥几乎算得上敖光众所周知的半个心肝了,在这西海谁想给吉祥脸色都要自己先掂量掂量,但他还是忍不住半威胁地提点了几个战战兢兢的那几个负责照顾吉祥的宫侍一把,这才起身回东海——而这时候里小白眼狼吉祥早就自己跑了去找敖白,生生把九蒙的苦心抛在了屁股后面。
敖白果然被关住了,守在殿门的侍卫都有吉祥的两个半高,黑脸黑胡子。
吉祥倒是进出自由的——除了敖白,谁都能在小太子的守明宫里进出。
不过敖白并没有像吉祥想象的那样被关在小黑屋里,一天一顿馒头和一壶凉水(九蒙的野史听多了),除了不能出门以外,似乎也没有什么苛刻条件。
吉祥赶走了紧紧跟着他的两个小内侍,独自把敖白的房门拍得震天响。
房里的敖白焉不拉叽地叫他进去。
吉祥推门,看到敖白趴在椅子上,头也不抬。
吉祥围着他转了两圈。
敖白似乎又薄了些,宽大的衣服套在身上耷拉着。
“被揍了么?”吉祥在他身边坐好,给自己倒茶。
敖白抬起脸,一双猫儿眼肿得只看见一条缝。
吉祥吓了一跳。
“吉祥,你去过十殿么?”敖白问。“大伯带了你去过地府的。”
“没有。”吉祥想了想:“宫殿么?我没有穿衣服,敖光叫我在外面等。”
“……”
“你怎么想着要去地府?”吉祥嘎巴嘎巴地剥花生。
“你们师傅那么凶你还敢逃课,胆子真大。”吉祥见敖白脸色不好,赶紧又夸了两句。
敖白更萎靡了。
“我只是想看看生死簿。”敖白有气无力。“不过我没法拿到路引,所以……”
所以西海的小太子算是非法入侵了。
“本想还去孽镜台那里看一眼,可惜秦广王戒备森严,近不得。崔判也不在,连生死簿都没见着。”敖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