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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被这么一搅和,紧张的情绪反而放松不少。
看苏一阳迷惑,王恒得意解释:“你别看口吻区别不大,可书写习惯不同。”他可是语文课代表,不会弄错的。
王恒没反驳,就着纸条又看了一遍,确实如此。
心就咯噔了下,纸条主人就不是什么古文爱好者,他说了,睡了很久,还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那只能是在公司建立之前就已经在了,之前队长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并非全是废话,也自豪的说了不少公司情况。
建立了很久,是全国最早的穿戴甲企业,也没搬过地方,王恒本以为危险来自于指甲本身,这才特意在展厅转转。
可如果不是呢?
公司的地址在很久之前,是什么地方?那个人的身份又是什么?为什么陷入沉睡?又是被什么唤醒的?
脑袋嗡嗡的,苏一阳精神绷到了极致,下意识低头,没有灯光直射,里面的指甲陈旧,繁复,跟活生生的人指甲一样。
最中间的一副,还隐隐透粉,苏一阳不自觉靠近,甲片上是纯黑的底色,白色勾边,大红色的荼蘼花,一朵迭着一朵。
耳边有女声唱腔响起,每一个字都很清晰,就是无法连在一起,听不出唱的是什么。
苏一阳本能的跟着韵律摇摆,心口微疼,他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自己已经端坐在椅子上,周围纱帐漫漫。
声音是从水台上传来的,女人水袖一甩,足尖点点,不等反应过来,叫好声就从自己嘴里喊出来。
苏一阳想站起来离开,他总觉得有很要紧的事需要办,可身体就是一动不动。
戏还在继续,跟他一样叫好的还有十几个人,脚下全放着行李箱,苏一阳坐在不前不后的位置,回头看了一眼。
发现他们的表情不对,根本不是欣赏曲子的闲适,反而跟他一样,困惑,焦虑,还有抹诧异,可偏偏,所有人都没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声音停歇,亮相退场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火车汽笛的动静。
前面的人蹭的起身,苏一阳也跟着提起行李箱,往汽笛声方向走,经过戏台的时候,心口疼痛感又出现了,他登时扭头看了眼。
就见女人艳丽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醒了,全醒了,最后一趟车还是来了,挡不住的,哈哈,谁也挡不住。”
说着,张嘴咬住指甲,硬生生连根撕了下来,双手染血,她反而笑的更恣意,又咬住另一根……
甲片上大片的荼蘼花。
苏一阳头皮要炸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想赶紧离开,或者抓住那个女人,问她到底什么意思。
可双脚就紧紧跟着前面的人,飞快的小跑起来,火车已经停下。
还是在老电视剧里看过的那种烧煤的,车厢门自动打开,里面没有半点动静,有血迹顺着门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