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先生还没睡?”走到海洋路,金国王远远就看到今天新租出去的房间隐隐还有光,但是不亮,想来是壁灯。
金国王皱眉开门。
梁豪飞倒是无所谓,但是那只小企鹅也还没睡觉?
“我出门的时候他说要洗衣服。”罗德说。
今天罗德没有变身成波斯猫去蹭下午茶——下午那父子俩把行李搬过来以后,那只小企鹅一直对他虎视眈眈,根据梁豪飞的说法,他是对罗德的头发很有兴趣。
和那只大猫一样,黄灿灿的。
罗德的主卧室和梁豪飞租的客房都在二楼,金国王住的单间客房在三楼,上楼的时候,正好看见穿着件沙滩裤的梁豪飞裸着上身从厕所里出来,腹肌块块分明,十分养眼。
金国王看到他手里端着个粉红色的小盆,最上面赫然是那件黑白相间的企鹅连体裤。
“梁先生洗衣服?”金国王说。“一楼有洗衣房的。”
梁豪飞爽朗一笑:“现在夜深了,洗衣机动静大。叫我豪哥就行,从来都没人叫过我先生,有点别扭。”
“而且小玩意的衣服非手洗不行。”梁豪飞说:“说是机洗要坏……”
金国王点点头:“小朋友睡着了?他的名字还不知道。”
“早早哄他睡觉了,趁他睡熟了才能洗衣服,睁着眼的时候黏人得要命。”梁豪飞说。
“他叫唐乐,不过家里人都叫他宝宝,叫他大名儿现在还不会反应呢。”梁豪飞笑笑。
金国王也笑笑,点点头,没有问为什么小企鹅叫他“爸爸”,却不和他一个姓。
“你也早点休息,豪哥。”
梁豪飞点头,拿着小盆回去晾衣服。
金国王这才转身上楼。
今晚的突发事件让金国王有点在意。
其实不只L市,L市下属的镇乡,毒品也是相当泛滥。
金国王的村子还好,壮劳力都到了广东深圳一代打工,但隔壁村有不少年青人都染上了——即便是在镇上,哪一户是“毒三代”,全家没一个不吸的,大家在茶余饭后也会细碎地说起。
金国王曾经有个高中同学,周末回家的时候被他毒瘾发作回家翻箱倒柜的舅舅撞见,割掉了一只耳朵,很是在枯燥的高中生活里掀起一阵波澜,那时候,大家吃饭的时候聊的都是这些事情。
L市的几股地下势力,明面上的娱乐业,还有深夜偶尔能看到的,今晚那些四处游荡的瘾君子,相互之间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要是运气好,那些人砸过就算了,老板歇两天,他去帮着把桌椅修修补补,还能再开业。
反正不管他们为了谁争吵,都不关大排档的事情。
但是如果因为今天晚上他动手了,那群人回去想想不依不饶了呢?
金国王这时才有些后悔。
他毕竟年纪不大,忍不得挑衅,看到别人先动了手,就借着这个由头想要教训他们。
还是太鲁莽了。
老板虽然操着刀子,却一直没有动手,自己一出去,就把人砸翻了。
金国王烦躁地爬上床,又想起刚才看到的,梁豪飞的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