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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回答倒有点出乎裴将军的意料。
“不过,他给我取了名字,让我成了一只有文化的兔子。为了更有文化,我才留下的。”顾菟满脸勤学上进的表情说道。
“难道不是为了胡萝卜吗?”
“不要侮辱我了,我才不是吃货!”顾菟傲娇地哼了一声。
“还是不要侮辱胡萝卜吧!”裴将军指了指她腰间,衣服的兜兜里露出了半截胡萝卜……顾菟立刻欲盖弥彰地把口袋牢牢捂住!支支唔唔地说:“陶家崇尚什么‘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瓜’,陶府都自己种菜和萝卜,一开始我是被后院里那大片的萝卜地吸引的啦……”
“……”现在你也是被那大片萝卜地吸引的吧!还有,什么悠然见南瓜?
有文化的兔子晃悠到庭院里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个大树桩,似乎年岁很老了,毫不起眼地伫立在墙角。
她蹦蹦跳跳踩在树桩上:“我喜欢这个大树桩呢!我好像在这里,遇到过什么人。”
不知道是不是裴将军的错觉,他感觉四周的空气都温暖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残存在这里,让比春天更宽广的爱意在微风中起伏。
“这是什么树?”裴将军走上前去。
“是桂树。”旁边的仆人说:“六年前被砍的。夫人过世时,就葬在这棵树下。每到春天树桩萌出新芽时,先生便到树下洒一杯酒,来祭奠她。”
又是六年前?
裴将军想起陶画师手上那个触目惊心的旧伤疤,画师的手,为何会受伤呢?
“听说陶先生六年来没有画过一幅人物图,是因为——手受伤的缘故?”裴将军突然问。
“那我们做下人的就不知道了。”仆人摇摇头。不过,自家先生偶尔出神地看着自己的手,眼底竟然是厌倦嫌恶的神色,仿佛这双能画出让天下人惊叹追慕的图画的手很难看、很无力。
“是啊,是啊!手受伤了很难受,每到冬天先生的手就会疼痛不能握笔,四处去找大夫,都没有办法。”顾菟摸着下巴,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后来我自己捣药给他敷上,比那些个庸医都厉害多啦。”
“你还会捣药?”
“那当然!”顾菟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我还看出来,你受了伤。”她说话间已经关切地伸手探向对方的腰部。她力大无穷,手中不知道轻重,虽然是好意想要摸一摸裴将军的伤口,但那千钧力度让裴将军瞬间有种腰要断了的感觉!
“放……放手……”裴将军顿时从牙缝里滋滋冒出冷气!
叶铿然这才察觉到不对:“将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