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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钓鱼时莫名其妙被大鱼给玩坏了,给一尾巴拍晕在冰面上,醒来时腰疼得站不起来;接着是隔壁嫁女心切的屠夫刚好路过,把半残的他扛回家,并失落地用复杂的目光注视他扶着腰关门逐客;最后他把破琴扔到院子里,想给自己找张狗皮膏药,却遇到了另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平时阮洛酒足饭饱之后就会趁着星夜抚琴……才怪!每到天黑他风雨无阻地上床睡觉。美梦之于人生,好比露水之于清晨,露点就是亮点,不必较真去成真。

但今天他的美梦还没来得及做,狗皮膏药也还没找到,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会在这种滴水成冰的冬夜来敲门?

“讨债出门右拐隔壁才是屠夫家。”阮洛不耐烦地扶着腰来开门,屠夫杀猪虽然能赚几个酒钱,但他酒德不好常赊账,不时有讨债的人走错门的。

门开了。外面站了个少年,果然一脸阮洛欠了他很多钱的表情。

少年身上穿的是一件略嫌宽大的粗布长衫,肌肤晶莹如冰高贵,衬得那张隐隐含怒的面孔,就像裹在稻草里的夜明珠。

“啊,是你!”待阮洛看清对方的脸,他一下子清醒了。

是那时在湖里裸泳的人?

阮洛下意识地朝对方的腰下看去,只见衣摆下面是修长的腿,少年的赤脚踩在湿漉漉的雪地上。鱼尾巴什么的,肯定是那时他看花眼了。

“穆!”对方从喉咙里发出一个音节。

虽然只是最简单的音节,但这声音实在是太令人震惊,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春水流动在寒冰下,淙淙敲击灵魂。

阮洛被那声音迷惑,半晌才回过神来:“穆?”

四目相对,阮洛马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我忘了问你贵姓!兄台,原来你免贵姓穆!”

“……”对方突然一把将他掀翻在地!看上去纤细的少年力量竟然大得惊人,阮洛被摔得昏头涨脑,只听对方接着发出明显愤怒且带威胁的低吼声:“穆——”哪怕是吼声,也磁性得比所有的丝竹之声都要好听。

经过几个时辰的沟通,鼻青脸肿的阮洛总算弄明白了一件事,这位美少年不会说话。

他只会发一个音节,就是“穆”。

他的“穆”到底是几个意思,没人知道。

阮洛完全预料不到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因为陌生的美少年就这么在家里住了下来。

被摔得鼻青脸肿的琴师丝毫没敢反抗,他甚至谄媚地把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找出的一张狗皮膏药双手递给少年,再三表明自己实在没想到大冬天的有人在河里游泳,绝不是故意用鱼钩弄伤他的,同时忿忿不平地吐槽湖里的大鱼太过凶残,关心地告诫少年别再去湖里游泳。

少年的脸色清冷而警惕,眼底却闪过一抹奇怪的神色,任由阮洛把膏药贴在他肩头的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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