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总管想的周全,让人设了帐篷,安置下来不成问题。
当然在这一片热热闹闹里,倒也有些出人意料的人在。
随着几位城里得着了信,谴人来贺的少爷、家丁,也有一位留了白色胡子,穿着一身绸衫,身子骨显得硬朗的老头,也带了几位骑在马上,一身彪悍的弟子,坐了两人抬的轿辇,又赶了一辆拉着酒水贺礼的马车,来到了寨子前面。停下脚步,略一打量,脸色颇感慨。
他身边一位看着五六十岁的弟子道:“这小小寨子,看着无甚稀奇,竟也能出两位将军?”
“怕不是祖坟风水好呀!”
“……”
老头子闻言,便白了他一眼,冷哼道:“信啥不好,信那害门道的掰扯?”
“什么风水不风水的,咱从来不信那个。”
“你真当这小小寨子里,便出了两位将军,是靠风水凑巧了的?”
“你别不信,这寨子虽然不大,但里面定然有守岁门道的能人,调教出了一身本事,才能在保粮将军手底下露出了头,我已经打听过了,这位能人应该姓周,你们要视作长辈。”
“呆会见了,可千万莫要失了礼数,能不能在保粮大将军帐下,给你们兄弟几个谋个好出身,就看咱们爷们在这江湖上的面子了。”
“……”
几位弟子都忙答应着,然后便要急着进这寨子里面见礼。
但见这大羊寨子口上,一行一行的人,有军中的,有官身的,挤得满满当当。
而这寨子里出来迎候,记账的,则是周围几个村寨子里使劲挑出来的能人,虽然已经算是能说会道,也有几个字识字的,但毕竟见得世面不大,多少有些忙乱。
他们在这里等了好一会,都没见着有人上前迎候,这弟子便人群里一扫,见着了一个穿黑布衫的硬朗老人。
瞧着周围人都与他打招呼,想是个寨子里有头脸的,便道:“老哥,且来接一下。”
“这是咱家师傅,明州府铁手彭彭老爷,过来观礼的。”
“……”
那位被叫了的老者慌忙陪着笑脸:“过来了,过来了,哎呀呀,这位……”
他忙着陪礼,这一抬头,便看到了那二人辇上的白胡子老者,表情顿时一呆。
倒如雷击了也似,半晌,才试探道:“彭师父,是你?”
那白胡子老头等了半晌,还没进寨子喝口茶水,正口干舌躁,忽然见问,便也微微皱眉,看着身前这个分明便是寨子里常见的老工匠模样的老者,微微一笑,道:“你也认得我?”
“倒是恕我眼拙……”
“……”
“我……”
老工匠听他答应,更是一下子瞳孔里面,顿起波澜,声音都颤了几颤:“彭师父,是我啊……”
“我是周槐啊……”
“年轻时我为了学本事,跟了你八年呐……”
“……”
“周槐?”